這種魂魄上的殘缺,那可比一般的傷勢要嚴重得多,甚至都有可能沒法徹底恢複。
這對于蛇祖來說,是倒了八輩子血黴,但對于我們來說,那自然是件大好事。
我又看了一眼後背多出的這道狀似青色小蛇的印記,心裏琢磨着,倒是可以想想辦法,把這縷精魄給煉了。
不過目前我暫時也沒有精力去理會它,把衣服穿回去,到床上去躺了一陣,等外面天色轉暗,随即起身出了房間。
“叔!”
走到崖城西門的時候,突然被一個驚喜的聲音叫住。
回頭一看,就見孔翎穿着一身白裙,朝着我疾步走了過來。
“你沒事?”我看到她,倒也有幾分欣慰。
孔翎眼睛一紅,說道,“叔,就你還關心我,你是不是以爲我去琵琶嶺啦?”
“看來沒去成?”我問道。
“嗯。”孔翎點了點頭,“本來我也以爲要去的,不過後來換了其他姐妹。”
她說着,哽咽道,“叔,我害怕。”
“你膽子可向來不小。”我笑道。
“叔你就别笑話我了。”孔翎委屈地道,“我那是不知天高地厚,哪是膽大啊,現在我是真害怕了。”
“怕什麽?”我不置可否地問。
“說出來你可能不信,我……我害怕我家裏人。”孔翎顫聲道。
我心中微微一動,笑道,“怎麽,你偷偷談對象,家裏不允許?”
“叔,你就别開我玩笑了!”孔翎本來在抹眼淚,聞言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,“談什麽對象,我會煉屍的,把他煉了還差不多!”
說着,又皺了皺眉頭,幽幽歎了口氣,說道,“叔,其實從小的時候開始,我就覺得家裏的氣氛有些怪怪的。”
“怎麽個怪法?”我問。
孔翎搖了搖頭,“有點說不上來,就是……感覺跟别人家不一樣,雖然他們也對我很好,但不知爲什麽,我總是有些提心吊膽。”
“小孩子想法稀奇古怪也正常。”我說道。
“叔,我可不是小孩子了!”孔翎嗔道。
說到這裏,她臉上露出猶豫之色,過了片刻,這才像是下定了決心,看了一眼四周,低聲說道,“叔,我還有一個秘密。”
别看這妹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,心眼子卻是多得很,說出來的每句話,那都不能完全當真。
“這也是我能聽的?”我疑惑問。
“我不是說的那種啦!”孔翎臉一紅,壓低了聲音說道,“叔,我發現我們家裏面,還有活着的死人。”
“什麽叫活着的死人?”我是真沒聽明白。
孔翎本就是學過煉屍的,說的自然不可能是活屍。
“就是我家裏的一些長輩,明明應該早就死了,但我發現,他們還活着。”孔翎臉色發白,聲音微微有些顫抖。
“你沒看錯?”我聽得心中一動。
“沒有。”孔翎搖頭,“我小的時候仗着家裏人寵愛,有些肆無忌憚,在家裏到處的亂跑,後來有一次,我偷溜進我爸的書房,發現他的書架居然挪開了一半,露出半扇門來。”
“我一時好奇,就悄悄走了進去,這才發現,下面居然是個地下暗室。”
“我一路走了進去,忽然看到有兩個人盤腿坐在地上,面對着面。
“我們家的女孩子,基本上都不允許學法術,就算是學,也是學一些十分基礎的,我一直不服,就暗地裏偷偷地想辦法學。”
“其實當時我已經悄悄煉出了夜眼,隻是其他人不知道,那地下暗室裏漆黑一團,不過有夜眼加持,我還是看得一清二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