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四個草頭人也忽然間停了下來,不再到處亂竄,看來對方要引我們來的,就是這裏。
“這是崗頭村,是個古村,存在很久了。”吳候打量着四周,低聲給我們介紹道。
“這裏有多久沒住人了?”孔擎皺眉問。
吳候臉色有些古怪,說道,“其實十幾天前,這裏還有人住的。”
“你說什麽?”孔擎的聲音驟然高了一分。
不僅是他,我們在場其他人也是十分意外。
就這地方,到處都是荒草和破敗的房子,哪裏像住人的樣子。
“這事說起來的确很怪。”吳候說道,“當時蛇禍起了苗頭,尤其荒郊野外,這蛇潮來勢洶洶,我們就趕緊去撤離一些偏遠的村鎮裏的居民。”
“正巧當時就是我和趙塔來的這崗頭村,本來我們進來一看,就覺得這地方肯定沒人,可正要準備走的時候,我們發現在祠堂那邊居然有兩個老人。”
“那兩個老人頭發花白,骨瘦如柴,就坐在祠堂門口,我們過去喊他們,可他們就像是聽不見似的,一點反應也沒有。”
“哪怕是睜着眼睛,也像根本看不到我們,我們當時雖然覺得很是古怪,但蛇潮馬上要來了,我們就隻能把那兩個老人先背出去再說。”
“可結果……就在我們把人背出村去不久,我們就發現……其中一個老人已經無聲無息地斷氣了,另外一個也昏迷不醒,差點也沒氣了……”
說到這裏,吳候的聲音微微有些幹澀。
“後來怎樣?”我問他。
“後來我們把人帶了回去,那位昏迷的老人還在救治,事情也如實上報了,等待上面處置,最後還是孔局長批的,認爲這事不能完全怪我們,但過錯難逃,把我們的級别一撸到底,讓我們戴罪立功。”吳候說道。
“有沒查出那兩個老人是誰?”我問。
“還不能完全确定,但應該是在這裏住了很久,對方年紀很大,身體機能也已經損壞的十分厲害,一出崗頭村就咽氣了。”吳候眉頭緊皺,“隻是怪異的是,那地方根本就不像是能住人的,爲什麽還會有人在那?”
衆人都是一陣疑惑不解。
“小高,這是怎麽回事?”我忽然問。
孔高愣了一下,怒道,“我哪知道?”
我剛剛故意這麽突然問了一下,暗中留意孔擎這叔侄倆的反應,不過暫時倒也沒有看出什麽異常來。
在吳候的帶領下,我們穿過了大半個崗頭村,來到了他所說的祠堂。
這祠堂同樣已經破敗不堪,從裏頭還飄出一陣陣腐爛發黴的氣味。
丁柔忽然在旁邊摘了一根草,放入口中嚼了嚼。
她嚼完吐了出來,又摘了片樹葉嘗了嘗,吐出來,說道,“這裏的草木不太對勁。”
“而且還有七巧香的氣味。”丁堅補了一句。
“什麽七巧香?”孔高問。
然而兄妹倆沒一個搭腔的,就像沒聽見,把他給氣得直翻白眼。
隻不過丁家兄妹倆可以算是他的救命恩人,哪怕是火冒三丈也得憋着。
我在白茶山莊的時候,就聽兄妹倆提過七巧香,自然知道是什麽。
當時高山嶽就是用巨量的七巧香,在山莊内催生通靈屍眼。
我看了一眼祠堂屋頂,縱身跳了上去,環顧四周。
剛才我一路進來的時候,就有所察覺,此時登高四顧,就看得更加清楚。
這崗頭村的房舍,布局十分特别,兩橫兩縱交叉,形成了一個巨大的“井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