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寶勝被那麽多人看着,頓時有些緊張,撓了撓頭道,“之前我們的确遇到過……有牙齒的蛇,不是那種常見的蛇牙,而是生了兩排細密的尖牙,能輕易把骨肉給咬斷!”
“還有這回事?”孔囚聲音一沉。
連寶勝吓了一跳,忙道,“我們之前也向上報告過,那個可能……剛剛我本來也想說的,沒來得及。”
“這位大師說得不錯,我們也見到了那種蛇!”之前護送擔架過來的幾人紛紛點頭道。
張清明戴上手套,取了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,将擔架上那男子的肚子剖開。
這一開,就見男子腹中蠕動着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,赫然是數十條長短不一的蛇糾纏在一起。
而他肚中的内髒,果然是已經被吃得幹幹淨淨。
肚子一被剖開,裏面那窩蛇頓時就炸了鍋,猛地蹿了出來,飛快地四散遊走。
隻不過在場的都是些什麽人,自然不可能讓任何一條蛇逃走,很快就被盡數擒下。
經過檢查,果然這數十條蛇裏面,其中有兩條拇指粗細的蛇,嘴裏長出了兩排細密的牙齒,看着極爲詭異。
這兩條蛇,一黑一青,身上的花紋也有所不同,隻是力氣和速度要遠比普通的蛇大得多。
要是換做一般人,沒有防備之下,根本就捉不住這兩條蛇。
正常情況下,蛇隻有兩顆尖尖的牙齒,是用來放毒或者搏殺獵物的,而沒法用來撕咬或者咀嚼。
所以蛇進食,基本上都是囫囵給吞了進去,有時候會吐骨頭,但大多數時候連骨頭都不吐。
而這種生出兩排細密牙齒的蛇,倒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,聽連寶勝說,他們連家曆代捕蛇,遇到過許多稀奇古怪的蛇,像這種生兩排牙的蛇,也不是沒有見過。
可哪怕是見過,也是極其稀少,不像長白山這裏,混在蛇群裏幾乎到處都有。
“我們當時就感覺不對,想着把人擡回來看看,又怕那些蛇會爬出來,就用帆布浸了蛇藥,把兩人的頭面給纏了起來。”負責擡擔架的一人解釋道。
說話間,擔架上那名女子頭上的帆布也被解了開來,她的遭遇跟之前那名男子幾乎一模一樣。
“張神醫,您來看看這位姐妹。”對方請了張清明過去。
張清明仔細地檢查了一下那名女子,随後按了按其腹部,随即眉頭一皺。
他當即用小刀剖開了女子的腹部,就發現這一次,那一窩蛇居然相互糾纏着,躲在了那女子的子宮之中。
至于其他的内髒,也被吃了個一幹二淨。
“難道是借體?”孫布衣眉頭緊皺。
其他人都是臉色凝重。
孫布衣說的這個“借體”,指的是“精怪借體”。
曆代以來都有個說法,那就是萬物有靈,萬物皆可修煉。
就比如民間流傳很廣的狐狸、黃皮子等等,經過長年累月的修行,就可以成精,也就是民間傳說的狐仙和黃仙。
隻不過總體來說,人是最容易修行的。
因爲人體本身就自帶小天地,陰陽五行俱全。
而像山野精怪之類的修行,則要艱難的多。
于是就出現了“精怪借體”,顧名思義,也就是精怪借人身來修行。
特别是那種身首分離而死的人,并且死前含恨而終,充滿怨氣的,更容易被借體。
一些想要成精的東西,就會從死者的腔子鑽進體内,以其内髒爲食,又以其肉身爲穴。
這些精怪在借體修煉的時候,本身會散出濃郁的陰氣,這也使得屍身不腐不爛。
像這樣的東西,還有種叫法,那就是屍蛹。
剛才孫布衣和在場衆人之所以有些拿捏不準,是因爲如果是精怪借體的話,往往所借的肉身會屍首分離,而眼前這兩個男女并沒有。
另外還有一點,精怪借體往往都是獨占巢穴,而不可能像這些蛇一樣,一窩蜂地糾纏在裏面。
不過除了這兩點之外,其他的跟精怪借體倒真是十分相似。
“聯防隊大量失聯,隻怕就是遇到這種變故了。”孔晁沉聲道,“必須得趕緊救援。”
其實按照聯防隊的人手和裝備配置,遇到一般的蛇群都不會出現什麽問題,但如今蛇潮發生這種異變,那就很難說了。
隻不過這救援該如何救,卻也是個難題。
“小連,你是捕蛇的行家,你有什麽意見?”章敬生問。
“啊?”連寶勝見衆人都朝他看了過來,頓時局促不安,遲疑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,“我覺得這次的蛇禍,就跟……就跟三百多年前那次一樣,不是單純的蛇禍,還是跟風水有關……”
“你繼續說。”章敬生鼓勵道。
“我感覺吧……”連寶勝定了定神,“這次主要還是得靠各位大師,就像當年的海公一樣,帶領我們平定蛇禍,至于這次的救援,最好也是各位大師出手,一般人怕是……很難……”
“說得有道理。”章敬生點了點頭,又問衆人,“各位意下如何?”
“咱們風水協建立的初衷,本就是除魔衛道,庇佑一方,自然是責無旁貸!”一衆地方協會紛紛響應。
至于九泉道長、張守和等一衆賓客,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