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沒有什麽辦法。”連寶勝急忙搖頭道,遲疑了一下,又吞吞吐吐地說道,“不過我私底下猜測,這次的蛇禍,八成應該是和風水有關。”
“風水?”孔囚眉頭微微一挑。
“是,就……就像三百多年前那次一樣。”孔囚點頭道,“那一次蛇禍,最後也是海天士海公出手,用了七十二地煞之法,這才平息了那場蛇禍。”
“你也知道七十二地煞之法?”孔囚哦了一聲,“那你說說,七十二地煞之法是什麽?”
“我也是聽我爺爺說的,據……據他老人家說,是用了七十二口鎖龍井,打入長白山周遭的地脈上,這……這用的就是七十二地煞……”連寶勝有些結結巴巴地道。
孔囚聽罷,卻是沒說什麽。
反倒是在場衆人都紛紛議論開了。
關于海天士當年再次平息蛇禍一事,倒也有不少人知道,但不知道的人更多。
畢竟這都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,已經是相當久遠了。
至于關于什麽“七十二地煞”、“鎖龍井”的,知道的人又更少了,還不如連寶勝這個連家後人知道的更加詳細。
這就讓我覺得有些奇怪。
當年海天士鎮壓蛇禍,那是積大德的好事,按理說應該是光明正大,可現在聽起來,怎麽總有些遮遮掩掩的意思。
就比如說這七十二口鎖龍井好了,據連寶勝所說,當年他們連家的祖先也參與了鎖龍井的修建,但是他們所知也十分有限。
而且所有的鎖龍井,都是暗中秘密修建的。
雖然連寶勝的說法是,這樣可以保證鎖龍井的安全,不讓其被人破壞。
這個乍一聽起來有幾分道理,但如果深究起來,這個理由卻并不怎麽站得住腳。
“小兄弟,你的意思是,這次的蛇禍很可能跟三百多年前那次有所關聯?”章敬生微笑問道。
“這個……我的确是有這個猜測,也不知道對不對……”連寶勝趕緊道。
“你這個想法也是一個方向。”章敬生點頭問道,“那如果真的有關,你覺得應該如何收拾?”
“鎖龍井!”連寶勝脫口而出,“我覺得……是不是鎖龍井出了什麽問題,所以才又起了蛇禍。”
章敬生微微皺眉,“你的意思是,當年海公用七十二口鎖龍布下某種禁制,鎮住了蛇禍,如今鎖龍井發生變故,導緻禁制損壞,蛇禍重現?”
“是,老會長您說得比我準确多了。”連寶勝趕忙道,“就比如雞鳴寺……”
說到這裏,他突然收住了聲音,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“雞鳴寺?”章敬生溫和地鼓勵道,“雞鳴寺又是怎麽回事,說來給大家聽聽嘛。”
“這……”連寶勝遲疑了一下,說道,“我怕我說不清楚,能不能請……請一位大師替我來說。”
“哪位大師?人在場麽?”章敬生問。
“在的,您稍等一下。”連寶勝說着,一溜煙地跑到了我跟前,苦着臉央求道,“您能不能替我去說說?”
“這事你不知道得挺清楚,還用我說?”我啞然失笑,不過還是起身跟着他過去。
“我嘴笨說不清楚,又面對那麽多大佬,吓死個人了,還是您來說吧。”連寶勝一邊走一邊低聲給我解釋。
其實哪裏是怕嘴笨說不清楚,而是雞鳴寺那件事情十分複雜,牽涉甚廣,稍一不慎說錯話,就可能得罪了人,因此他趕緊就把我給拉了過去。
我也沒揭穿,跟着他來到主台。
“原來是這位!梅城雙絕之一,人稱玉面小郎君的林壽副會長!”章敬生見到我,當即笑呵呵地道。
“都是玩笑話,老會長您可别當真。”我不好意思地道。
章敬生擺了擺手,笑道,“怎麽是玩笑話?這次大會之後,你們梅城雙絕,那是得人盡皆知咯。”
“您老手下留情,真要這樣,那晚輩以後就沒法出門了。”我讨饒道。
章敬生又是一陣笑,“年輕人張揚點怕什麽?咱們先說說雞鳴寺的事情,等忙過了這一陣,咱們再坐下來好好聊聊你這個玉面小郎君的名号!”
“是。”我笑道。
随即把雞鳴寺的經過當衆說了一遍,其中跟程茹和宋鴿姐妹倆有關的,一句話帶過,而關于那口許願井,以及雞鳴寺中神縫屍封魂等等各種詭異布局,則十分細緻地描述了一遍。
“還有這種事?”章敬生聽完之後,猛地一拍桌子。
在場衆人也是一片嘩然。
“孔局長,你怎麽看,這真是駭人聽聞啊!”章敬生問道。
孔囚看了我一眼,沉聲說道,“這雞鳴寺香火鼎盛,實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,出事的第一時間,孔軒就已經帶人趕過去了,現在已經是我們第九局在接管調查。”
“那是否查到了什麽?”章敬生問道。
“事情倒也不複雜,那幾個和尚實則是當年臭名遠揚的黑山五鬼,這五鬼修煉邪術,喜歡吃人,沒想到逃到了這雞鳴寺,隐姓埋名當起了和尚,又把雞鳴寺當做了他們修煉邪術的魔窟!”孔囚對着在場衆人解釋道。
這人倒是幹脆利落,把雞鳴寺的一切,都推到了黑山五鬼頭上。
“這怕是不對吧孔局長,據那黑山五鬼所說,他們是被寺廟内的一個老和尚控制住,這才做了對方的傀儡,而且這縫屍封魂之術,也是來自那個老和尚。”我出聲質疑道。
“那黑山五鬼兇殘狡詐,他們說的話怎能盡信?”孔囚淡淡地道。
“既然孔局長說了不能信,那就且當不能信吧。”我哦了一聲道,“不過我還聽說過一個事,雞鳴寺這口許願井,其實就是當年的七十二口鎖龍井之一。”
此言一出,在場衆人又是一陣騷動,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都是十分意外。
“我有個不太成熟的想法,想請孔局長指教一下。”我回頭看着孔囚,“那黑山五鬼在雞鳴寺内縫屍封魂,會不會跟這口鎖龍井有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