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翎愣了好半天,擠出一絲笑容,乖巧地道,“那也好的,玉叔。”
我點了點頭。
“玉叔,那我帶您去找人。”孔翎道。
“走吧。”我叫過寶子,帶着一行人準備下山。
孔翎剛邁出一步,突然間腿一軟,整個人咕咚一聲,臉朝下重重地砸在地上,吃力地爬起,扶着額頭道,“我……我怎麽感覺有點頭暈?”
“沒事,休息一會就好。”我安慰道。
“那是後遺症麽?”孔翎問。
“也不算,剛才給你解僞屍術,下手重了點。”我說道。
“那……那什麽時候能好?”孔翎一愣。
“過個十來天吧,到時候我給你解了。”我随口道。
“解了?”孔翎遲疑了一下,“那不解會怎麽樣?”
“也還好,就是會從臉開始,慢慢爛到肚子裏。”我輕描淡寫道,“記得到時候提醒我給你解掉,可别忘了。”
孔翎張着嘴巴,愣了好半天,點頭道,“叔,我懂了。”
“懂了就好。”我嗯了一聲。
從長白山下來後,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。
這回我并沒有經過瓦寨,而是走了另外一個方位,來到白山鎮郊外,把寶子留在河裏,帶着孔翎進了鎮子。
“這裏也有好幾戶是我們孔家的,要不要現在過去?”孔翎問。
我看了一眼時間,這會兒時間倒也不算太晚,隻不過孔翎這會兒一身紅衣的,看起來實在太過紮眼。
于是找了個小旅館住下,又讓她買了一身衣服換上。
等收拾妥當,這才讓她帶着去了一戶人家。
孔家女兒衆多,但孔翎作爲孔家的掌上明珠,顯然在族内的地位與衆不同,那戶人家見來的是她,趕緊手忙腳亂地将我們迎了進去。
“小妹呢?”孔翎問。
“在呢,剛剛睡下,我把她叫出來。”那對夫妻慌忙去叫他們女兒。
過了一會兒,從裏屋出來一個披着頭發的小姑娘,有些局促地看了我們一眼。
“你翎姐姐來了,還不去叫人!”母親趕緊拉了她閨女。
“姐姐。”小姑娘低着頭走到孔翎面前,細聲細氣地喊了一聲。
孔翎微微點頭,說道,“最近咱們長白山一帶蛇災鬧得越來越厲害,邪門得很。”
“是啊是啊,搞得都不敢出門了,不知什麽時候能把蛇災給褪下去。”夫妻二人也是滿臉憂色。
“你們也你不用慌,家裏長輩已經在想辦法了。”孔翎淡淡道。
“是是是,不慌,不慌!”夫妻二人連連點頭。
這孔翎自從進門,就是一副千金大小姐的氣派,顯然她在孔家哪怕沒有太多的自主權,但地位還是高的。
“我這麽晚過來,是因爲最近出了一種怪病,隻發生在年輕女孩子身上,稍一不慎,輕則殘廢,重則喪命。”孔翎說道。
“啊?”夫妻二人吓了一跳,“那……那如何是好?”
“這位是玉大師,我們過來就是請玉大師給小妹看看,閑話就不多說了,接下來我們還得去其他家。”孔翎把我介紹了一下。
“好好好,麻煩玉大師,麻煩玉大師!”夫妻向我連聲道謝,又趕緊把他們女兒叫了過來,讓她一切聽我的吩咐。
“最近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?”我招招手,讓那小姑娘過來坐在我對面,打量了她一眼問。
“沒有。”小姑娘怯生生地道。
“幾歲了?”我嗯了一聲問。
“再過幾天十五了。”小姑娘道。
我點點頭,“把鞋襪脫掉。”
小姑娘也沒多問,趕緊褪下鞋襪,我仔細看了一眼,讓她穿回去,說道,“沒什麽大事,就是晚上經常做噩夢。”
“啊?”小姑娘吃了一驚,“您……您這也知道?”
“别動。”我并指在她眉心處點了一下。
小姑娘忍不住“唉喲”了一聲。
“有點燙,忍一忍。”我說道。
“不是很燙,暖暖的,很舒服。”小姑娘忙道。
“回去睡覺吧,這些天好好待在家裏,别出門。”我起身說道。
“謝謝玉大師,謝謝玉大師!”夫妻倆拉着女兒過來給我連聲緻謝。
我搖了搖頭,帶着孔翎離開。
之後又以這種法子,接連去看了剩下的幾戶人家,不過都對不上。
“叔,這裏人不多,找不到也很正常,咱們現在就回慈城。”孔翎急忙道。
于是當天晚上,我們就打了一輛車,趕到了慈城孔家老宅。
“我這進去不會出不來了吧?”我往裏打量了一眼說道。
“您就别開玩笑了。”孔翎苦笑道,“我家裏人現在大部分都在崖城那邊,我真要有什麽心思,也該帶您去崖城。”
“差點忘了,還在開風水大會。”我嗯了一聲。
孔翎走在前頭,帶着我進了孔家老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