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你的生辰八字。”我淡淡說道。
“好!”孔翎急忙把她的生辰八字報了上來。
“你今年十九?”我皺眉問。
“是!”孔翎連連點頭,“我……我真的不認識啞婆婆,也從沒跟人結過仇,您真的認錯人了。”
“就憑你一張嘴麽?”我冷笑道。
孔翎咬了咬嘴唇,顫聲道,“您可以去打聽打聽,要不您用摸骨術摸一摸,就知道我沒有說謊,我真的是十九歲!”
說着她從地上爬起,走到我面前,呼吸急促,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“你們孔家跟你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,還有幾個?”我沉默片刻問道。
孔翎聞言,猛地睜開了眼睛,連忙道,“還有……還有上百個,您要找人的話,我可以帶您去!”
“帶我去你們孔家,讓我自投羅網?”我似笑非笑地道。
“我……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!”孔翎慌忙搖頭道,“您是我的救命恩人,再說……再說您神通廣大,手眼通天,我……我哪敢算計您?”
“我要找的這個人,如果不是你,那就是你的姐妹,你也舍得?”我盯着她問。
孔翎眼圈一紅,咬着嘴唇道,“我跟您說實話,我……我總不能替别人去死,就算是……是姐妹也一樣。”
“那也有點道理。”我嗯了一聲。
孔家這位掌上明珠,看上去長相清純秀美,柔柔弱弱,實際上絕對不是一盞省油的燈,轉了個話題問,“你學煉屍術幹什麽?”
“是……”孔翎遲疑片刻,說道,“一來是被逼迫的,二來……二來也是我自己想學。”
“你們孔家是長白山一帶的風水大族,底蘊深厚,你一個孔家千金,去學什麽煉屍術?”我不以爲然地道。
孔翎抹了抹眼淚道,“您有所不知,我們孔家一直女多男少,但規矩十分森嚴,所有姑娘家都不能自由走動,連出門去附近玩一玩,也必須得得到長輩的批準才行。”
“更别說像婚姻大事,或者是出門工作之類的,我們姑娘家都是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的,都是長輩來安排定奪。”
“在外人看起來,我們孔家的姑娘好像是衣食無憂,風風光光,但其實不過是籠中雀。”
“你們孔家的規矩還挺怪。”我不置可否地道。
“是可恨!”孔翎咬牙道,“我親大姐,就是因爲被家裏逼婚,最後自盡了!”
“都什麽年代了,你們孔家還搞這一套?”我有些不解地問。
“誰知道呢?”孔翎呵的一聲冷笑道,“家族裏雖然女多男少,但所有掌事的,都是男子,我們這些姑娘家,那就是隻能每日被關在房裏,就算是學法術,也隻能學一些最基礎的。”
之前鄭師誠倒也提起過孔家的情況,隻是沒有像這孔翎說得那麽細,孔家作爲風水大族,又是掌管風水協會的天字第一号,這孔家的姑娘卻不讓學風水術法,這也未免太過蹊跷。
“他們不讓我,我隻能自己偷偷地學,但也學不到什麽高深的法門,所以……所以我就跟着那人學了煉屍術。”孔翎說到這裏,突然咕咚一聲給我跪了下來。
“幹什麽?”我看了她一眼。
“師父,您收我爲徒吧!”孔翎納頭就拜。
“你是不是拜錯人了?”我啞然失笑。
“您跟那個姓董的不一樣,我是真心實意想拜您爲師!”孔翎連連磕頭,“我不想像我姐姐那樣,我不想再做籠中雀!”
“我從來不跟人搶徒弟,起來。”我皺眉說道。
孔翎卻是咚咚咚地磕頭不休,見我始終不肯松口,這才紅着眼起身,楚楚可憐地問,“您不願收我爲徒,那我叫你大哥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