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這種詭異現象的,難道是……
“萬屍朝宗……”那黎老突然喃喃說道,“這難道是萬屍朝宗?”
一直以來,這老頭都是十分冷酷,此時卻是神色激動,連聲音都有了微微發顫之意。
衆人一聽,頓時臉色大變。
“這……不會是……”魏居士雙目圓睜,死死地盯着那口蛇棺,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,艱難地說道,“不會是……成煞吧?”
他這話一出口,在場衆人更是炸了鍋。
我也是有些頭皮發麻。
要知道,“成煞”這個詞,無論對于煉屍還是養鬼來說,都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!
就比如啞婆婆要我把孔家一個小姑娘煉成紅衣兇煞,那這最關鍵又或者說最難的一步,就是成煞。
成煞之後,養鬼則成兇煞,養屍,則成屍煞!
一旦成煞,就如同一步登天,與其他屍鬼天壤之别。
其實人死之後如燈滅,無論是以後化作了鬼,還是被養成了屍,其實都已經沒了原先的記憶和神智。
最多就是留下了一分執念或者說怨念。
也就是說,不管是鬼魂陰靈,還是陰屍,都跟本人已經沒有太大的關系。
就像此時的寶子,跟活着的楊天寶,除了這一副皮囊之外,其他的已經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存在。
除非,能夠成煞!
如果寶子有朝一日能夠成煞,那麽就會重開靈竅,恢複其本身的靈智和記憶。
這就是屍煞!
血屍和飛屍雖然已經是屍中極品,難得一見,但在屍煞面前,卻也不值一提。
可以說,成煞就是一道分水嶺。
煉出一具屍煞作爲寶屍,那是自古以來幾乎所有煉屍術士都夢寐以求的事情。
然而幾千年以降,出現在世上的屍煞本就寥寥無幾,其中絕大多數還是機緣巧合,在某些極其特殊的條件下,經過數百年數千年的滋養,最終成煞。
而由煉屍術士本人養出來的屍煞,那更是少之又少。
據說哪怕是當年屍門全盛時期,代代相傳,煉出的屍煞,也是屈指可數。
更不要說如今這個年代,屍煞更是早已經成爲了一種傳說。
既然養出屍煞如此艱難,那麽想要養出兇煞,自然也是不遑多讓。
這也爲什麽,當初我在聽到啞婆婆讓我去長白山,找一個小姑娘煉成紅衣兇煞時,會如此震驚的原因。
因爲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哪怕現在知道這孔姓小姑娘可能是天喜貴人,那也隻能說是情況稍微好了一點,但依舊是千難萬難。
而成煞的一種先兆,就是萬屍朝宗。
所謂的萬屍朝宗,倒不是說其他陰屍跪地拜伏,而是指在其附近的各種屍體,都會慢慢的将頭轉過來,朝向其所在的地方。
這也是爲什麽黎老等人會如此震驚的原因!
此地密密麻麻的蛇屍,紛紛詭異地将頭轉向了蛇棺,這也就意味着,這蛇棺中的屍體,即将要成煞!
這“即将”兩個字非常重要,意思也就是還在成煞的過程中,或許還要等個一年半載,又或者三年五載。
但挑在這個時機,反而是最好的。
因爲如果那蛇棺中的屍體已經成煞,那麽這些人隻怕立即就得逃命去了,但隻要屍體還沒真正成煞,那就還有辦法對付。
到了這時我才恍然,原來這屍主大費周章,其他的都是細枝末節,對方真正的目标赫然是這口蛇棺!
“各位,咱們煉屍一脈,是有多久沒有屍煞出世了?”
就在衆人震驚之際,那屍主忽然朗聲問道。
“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。”魏居士搖頭道,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口蛇棺。
“是啊。”屍主歎息一聲,聲音轉爲凝重,“本座今日召集各位前來,就是要合衆人之力,趁着這棺中古屍成煞之前,将其收服,至于誰能成爲這具寶屍之主,各憑緣分,大家意下如何?”
“當真?”魏居士和黎老齊齊發問。
我掃了其他人一眼,見除了那三苦道長表情依舊之外,就連一直冰冷着一張臉的江映霞,也是爲之動容。
顯然成爲屍煞之主,對于煉屍術士來說,那真是有着緻命的吸引力。
“本座倒也想獨吞了這具寶屍,隻可惜以本座單槍匹馬之力,殊無把握。”屍主苦笑。
衆人看向那具蛇棺,都是呼吸急促。
“如果這裏面真是快要成煞的古屍,就算咱們所有人合力,他娘的怕也是兇多吉少!”老胖子搖頭道。
“怕什麽,又還沒有真正成煞,隻要咱們齊心協力,未必就辦不到!”那黃衣男子雙目通紅地反駁道,目光中盡是貪婪之色。
“正是!”屍主颔首道,“而且這口蛇棺,或許還跟外邊的蛇災有關,要是咱們能将其降服,不僅咱們的其中一人,可能會成爲近百年來第一位屍煞之主,而且也是造福了一方百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