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女友一聽能火,也趕緊拿出了手機,兩人上去就對着那道長和喜神狂拍。
隻聽啪的一聲,那二人的手機屏幕雙雙開裂,把兩人給吓了一大跳,差點把手機給扔了出去。
“你們兩個把手機收起來,這裏不許拍照。”老闆娘皺眉道。
“這……這……我們……”那對小情侶卻是被剛才的一幕給吓住了,半天沒緩過勁。
那道長輕搖鈴铛,已經帶着三個喜神從他們身旁經過,來到櫃台前。
“怎麽稱呼?”老闆娘這回直接沒有問身份證。
“三苦。”那道長開口道,聲音硬邦邦的,聽不出任何情緒。
“一間房兩百,要不要吃飯,有套餐?”老闆娘問。
那三苦道長隻說了一句,“不用”,就回頭搖了搖鈴铛,那三個喜神排着隊站到大門後,在那一字排開。
“你這樣讓我怎麽做生意?現在不時興這一套了,讓他們跟着你就行。”老闆娘趕緊把他叫住。
那三苦道長倒也沒多說什麽,找個地方落座,又搖了搖鈴铛,讓那三個喜神回來,排成一排站到他邊上。
之後就從身上背的袋子裏拿出幾塊烤餅,掰着吃。
那一對小情侶受了剛才的驚吓,再也不敢靠過去,躲得遠遠的,在那竊竊私語。
兩人的聲音雖然壓得極低,不過兩人怕是不知道,他們說的話在場的幾人是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喝碗湯吧,不要錢。”老闆娘給那三苦道長端了碗熱湯,擱到他面前,就轉身回了櫃台,繼續噼裏啪啦地撥打着算盤。
除了我們幾個之外,後面就再也沒有客人來了,也不見有人出來吃飯。
“老闆娘,店裏不會就我們幾個吧?”那青年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“外面鬧蛇呢,生意不太好。”老闆娘撥着算盤回道。
那青年“哦”了一聲,沒有再問。
我見他臉色發紅,時不時地往那老闆娘那邊偷瞧一眼,隻怕這小子剛才在握人家手的時候,被人家把魂給勾了去了。
等我吃好飯,那對小情侶也差不多吃好了,兩人拿起東西,就去了房間。
老闆娘親自過來收拾了碗筷,又問我和那三苦道長,要不要帶我們去房間。
“睡不着,我再坐會兒吧。” 我笑道。
那三苦道長隻是搖了搖頭,就閉目坐在那裏一動不動。
“随你們。”老闆娘說着,一扭腰肢就回了櫃台,繼續算她的賬。
整個大堂内,隻剩下噼裏啪啦的打算盤聲。
我見背包動了動,就打開包,貂兒探出腦袋,随後哧溜一聲順着我的胳膊,蹿到了我肩膀,随後淩空一撲,又跳上了楊天寶的腦門。
隻是很快,它又發現了新的目标,身影一閃,就朝那三具喜神撲了過去,最後落在了其中最矮的那具喜神頭上,抽了抽鼻子就張開了嘴。
“住嘴。”我趕緊呵斥了一聲。
那貂兒一聽,隻好灰溜溜地閉了嘴,又蹿到了第二具喜神的腦門上,再次張開了嘴。
我看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
這回沒等我呵斥,那披在喜神身上的裹屍布,突然間如同被狂風席卷,呼地飄了起來!
貂兒猝不及防之下,頓時被震得飛了出去,飛到半途,忽地身形一折,閃電般朝着那喜神疾撲而去。
“回來。”我叫道。
貂兒被這一聲呵斥,隻好硬生生頓住,在半空打了個轉,幾個起落,蹿回去趴楊天寶腦門上,殺氣騰騰地盯着那具喜神。
“小家夥不太懂事,打擾了。”我跟那三苦道長打了個招呼。
後者睜開眼睛,看了楊天寶以及他頭頂上的貂兒一眼,硬邦邦地回了一句,“無妨。”
我留意了一下他的一雙手,手掌很大,骨節分明,皮膚十分粗糙,隻不過并沒有看到有佩戴銅戒。
趕屍匠跟煉屍術士,雖然看起來有些相似,但其實不是一回事。
前者的那手絕活是趕屍,但後者擅長的,卻是煉屍。
不過曆代以來,也有不少人是身兼兩職的,比如趕屍匠,也可能會學煉屍術,煉屍術士,也可能同時精通趕屍術,這樣的不在少數。
剛剛貂兒氣勢洶洶地沖着那三具喜神撲過去,那自然是高高興興的打算去吃飯。
如果這三具喜神,隻是普通的屍體,那是不會引起貂兒興趣的,除非是這三具喜神,是煉過的寶屍。
剛剛貂兒撲到那第二具喜神腦門上,大意之下飯沒吃成,還吃了個小虧,就足以說明這具喜神不僅是被精心煉過的,而且絕不簡單。
這也就意味着,這位三苦道長是位趕屍匠,同時又是一名煉屍術士!
他趕的這三具喜神,應該是他煉的三具寶屍。
一個厲害的煉屍術士,又恰恰好趕在這個時間點來到馮家客棧,就不得不讓我懷疑,對方可能也是跟我一樣,是來此參加煉屍大會的。
按照那玉面小郎君所說,煉屍大會的接引地點有好幾個,但是每個受邀請之人隻會知道其中一個。
所以還有其他人跟我一樣,在馮家客棧等待接引,也不是沒有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