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慈城晃蕩了幾天,這打聽下來發現鄭師誠還真沒說錯,這孔家氏族人口興旺,除了孔家祖宅之外,周邊還建了不少房舍,也都是孔家的,如同衆星捧月一般,将祖宅圍在中心。
至于這孔家十幾歲的姑娘,毫不誇張地說,那真是有上百之數。
我悄咪咪地查了幾天,就頭大了。
最爲麻煩的是,這些孔家的姑娘大多數都是深居簡出,哪怕是找人打聽吧,也往往說得雲裏霧裏,就連年齡也搞不大清楚。
更别說還要找腳底下有三顆痣的,壓根就沒人知道。
無可奈何之下,我也隻能另想辦法。
當初在下墳頭嶺的時候,啞婆婆明确地交代我,讓我在今年的臘月前往長白山找人,而不是其他的什麽時間。
這也就意味着,臘月應該是有什麽講究的。
巧的是,這臘月一到,長白山果然就出事了,鬧起了罕見的蛇災。
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,孔家又恰好走丢了一個姑娘,而且還出動了孔軒這樣的人物到處尋找。
這難免讓我懷疑,我要找的這三顆痣姑娘,會不會跟孔家走丢的是同一個人。
可惜的是,鄭師誠那邊也沒有什麽進展,似乎孔家那邊對此事極爲重視,但又不願外人知道,因此行事十分隐秘。
我倒是也悄悄跟了那孔軒一段時間,隻不過這人也是毫無頭緒,跟了也是白跟。
又折騰了幾天,眼看着風水大會的日子即将臨近,這也就意味着煉屍大會也是近在眼前了。
我隻能暫時把找人的事情擱置一旁,回到白山鎮外那條小河。
在河邊等了大概有小半個鍾頭,就見平靜的河面忽然嘩啦一聲破開,楊天寶從水中忽地鑽出。
等他上岸後,我拍了拍他的腦袋,他就開始在岸邊繞圈,身上的河水滴滴答答地淌下來,在地上暈出了一灘水迹。
我仔細地端詳着那一圈圈水迹的輪廓。
這些天來,楊天寶一直沿着河道溯水而上,将這一帶轉了個遍,他剛不停地繞圈,走出的就是一個大緻的地氣分布輪廓。
雖然這法子不如我自己去實地勘測來得精确,要差了許多,但勝在省力。
“幹得漂亮。”我拍了拍楊天寶的小腦袋。
之後給他換了身幹淨的衣服,戴好帽子、墨鏡、口罩,一起前往瓦寨。
這瓦寨就在長白山腳下,地處偏僻,規模比一般的村子要大不少,但比起鎮子又小了。
我們一路從白山鎮過來,隻要是野外,到處都是蛇群亂爬,想在外面走動,要麽是本身有能耐的,要麽就得好些人結伴同行。
途中也遇上了不少連寶勝他們的同行,都是各地彙聚過來的捕蛇人。
隻不過這蛇潮就像是從地底忽然間冒出來的,根本捕之不盡,把這些捕蛇人彙聚過來的最大作用,倒不是捕蛇,而是讓他們想辦法退去蛇潮。
等我們來到瓦寨附近的時候,這裏卻是出奇地平靜,一路過去連條蛇的影子都沒看到。
不過很快就發現了原因,在這瓦寨周邊的路面上,時不時地會看到一尊矮小的青色石像蹲在那裏。
這石像濃眉大眼,但身子縮成一團,肚子圓圓的,像是個不倒翁似的,有小半截身子埋在土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