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耀祖立即心領神會,警惕地往前方看了一眼,把道姑拎上前,猛地朝她屁股上一踹!
“本座宰了你……”
在驚怒交加的呼喝聲中,那道姑滴溜溜地滾了過去,一直滾到那堆幹屍旁才停了下來。
隻不過四周靜悄悄的,并沒有任何動靜。
楊耀祖盯着那裏看了好一會兒,又回頭看看我。
“誰在那?”我問了一句。
話音剛落,就見那堆幹屍中騰地躍出一人,驚喜地叫道,“唉喲,是林壽兄弟!”
這人身材魁梧,一身腱子肉,咧着嘴大笑,正是餘大力。
我們一行人當即走上前去。
“我就說嘛,肯定是自己人,瞧你這膽子!”餘大力得意沖着幹屍堆叫道。
就見幹屍堆中又出來一人,正是餘大力的師弟,餘小手。
沒想到這他們。
讓我意外的是,隻有他們兩個人出來,并沒有看到他們的師兄餘正氣。
“原來是你們。”我笑着上前,“你們大師兄呢?”
“哎呀,我師兄跟我們走散了……”餘大力嚷嚷着道,話說到一半,突然唉喲了一聲,臉色大變,雙手捂住後臀,連連吸氣。
餘小手沒好氣地道,“叫你别亂動,你非不聽!”
又沖我點了點頭,打了個招呼。
餘大力“唉喲,唉喲”地呻吟了幾聲,龇牙咧嘴地連連吸氣。
我對這餘大力的印象是,拳頭硬,嘴更硬,這會兒居然連面子都不要了,顯然是真疼得狠了。
“傷哪了,我來看看。”我說道。
“屁股上……”餘大力吸着冷氣,正要轉過身,突然看了我身後一眼,驚叫道,“這新娘子怎麽回事?”
“别管她,不會看你的。”我說。
“不是……那……那新娘子怎麽活過來了?”餘大力雙目圓睜,張口結舌地問。
餘小手微微蹙眉,問道,“這個新娘子,是從紙花轎裏出來的麽?”
我說,“是,不過這位比較特别。”
餘小手雖有狐疑之色,卻也并沒有再追問。
“人家披着蓋頭,又看不見,你怕什麽?”我催促道。
餘大力猶豫了一會兒,這才松開捂着屁股的手。
楊耀祖也好奇地湊了過來,我倆定睛一瞧,見餘大力右臀的褲子被剪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。
屁股上有個傷口,發黑發青,甚至有些腐爛膿腫的迹象。
“這人天天吹自己醫術厲害,真到生死關頭就沒轍了。”餘大力一指餘小手,抱怨道。
餘小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,“要不是我在,你早就一命嗚呼了,還能在這裏叫喚麽?這種毒蟲怪的很,已經鑽進你肉裏面去了,這怎麽挖得出來?”
我一聽是毒蟲,就讓楊耀祖去把那道姑給拎了過來。
“這白毛誰?”餘大力雖然疼得直咧嘴,卻依舊擋不住好奇的心。
餘小手的目光在道姑身上轉了一轉,說道,“這是那個失蹤的道姑吧?”
“是她?”餘大力大驚,“那道姑是白毛麽,我怎麽沒印象?”
他一口一個白毛的,把那道姑氣得直翻白眼,咬牙道,“你再說一句白毛試試!”
“這毒蟲你能治吧?”我指了指餘大力的傷口問。
道姑緊閉着嘴,沒有作聲。
隻不過這反倒讓我肯定了,這咬了餘大力的毒蟲,跟這道姑有關。
“把本座的關節接回去,再解掉禁制,本座還有辦法。”道姑黑着臉道。
“你覺得可能嗎?”我看了一眼時間,“給你半分鍾。”
那道姑雙目要噴出火來,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,沖着餘大力喝道,“轉過來!”
“你幹什麽?”餘大力吓了一跳。
楊耀祖則是笑得幸災樂禍,拍着餘大力的肩膀道,“兄弟,我來教你怎麽做。”
“啊?怎……怎麽做?”餘大力有些驚恐。
“沒事,你捂得這麽緊幹什麽,對對對,轉過來……”楊耀祖非常貼心地指導着。
我沒再多管,找了餘小手問他們是怎麽進到這裏,另外怎麽沒見着他們師兄餘正氣。
“我們跟師兄走散了。”餘小手目露擔憂之色,“當時你走之後,我們本來是打算先跟着其他人離開芭山再說。”
正說到這裏,忽然聽到餘大力“唉喲”大叫一聲。
餘小手往他那邊看了一眼,臉色古怪,趕緊又轉了回來,繼續說道,“隻是走到半路的時候,他們兩個在那犯嘀咕,說還沒找到老藥頭,這樣回去不好交代。”
“我說老藥頭也不一定還在芭山裏,可能已經跟着其他人撤離了,哪怕真在芭山裏,可能也早就……我說得不好聽,但事實就是這樣對吧?”
我點點頭,贊同道,“對。”
餘小手嗯了一聲,“他倆聽我這麽一說,雖然還在那嘀嘀咕咕,不過好歹也沒再提什麽回去找人的事情,可突然間一陣黑霧在前方冒了出來。”
“那兩家夥非說在那霧裏看到了老藥頭,就追了上去。”餘小手皺着眉頭道,“雖然那個人影的确有點像,但其實這反而更加兇險……”
“兇險是兇險,但既然發現老藥頭,總不能當沒看見吧?”就聽餘大力嚷嚷着插嘴道。
回頭一看,就見他那邊已經完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