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?真的沒事了?”楊耀祖又驚又喜,忍不住激動得手舞足蹈起來。
隻是激動到一半,突然看到正在舔嘴唇的道姑,猛然間臉色大變,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嘴,呸呸呸了幾聲,又忍不住連連幹嘔。
我一陣好笑,沒想到這道姑收回毒蟲的法子這麽特别,不過這楊耀祖能撿回一條命,已經是得了大便宜了。
“你這人還是識時務的,這就挺好。”我在那道姑的傷口上拍了拍。
那道姑悶哼一聲,恨恨地盯着我。
“來,說一句‘紅靈老母,大慈大悲’來聽聽。”對于她那怨毒的目光我視而不見,微微笑道。
那道姑咬了咬牙,“紅靈老母,大慈大悲。”
“嗯。”我贊許地點點頭,“接下來一句,‘紅靈老母,狗屁不是’。”
那道姑臉色古怪地盯着我沉默半晌,從牙縫裏擠出一句,“紅靈老母,狗屁不是。”
“不錯。”我挺滿意,“那個十二清風裏面的豬道姑,就是你?”
道姑陰沉着臉,道,“本座是紅靈老母麾下四相之一,白發鬼!”
“其他三相是什麽?”我問。
“不知道具體的。”道姑冷冰冰地道,“本座隻知道,四相就是四鬼,分别代表紅靈老母麾下四大護法,上代的其中一名護法剛剛過世,本座是替補上去的。”
“看來你這地位也不行,難怪罵紅靈老母狗屁不是,你們家聖女知不知道?”我淡淡地問。
道姑臉色鐵青。
“玄悔道長胸口的蝕心咒,是你下的?”我冷不丁地話鋒一轉。
那道姑愣了一下,目光一閃,道,“是本座。”
“你是五盤教傳人?”我問。
沒等她回答,又搖了搖頭,“不對,你要是五盤教傳人,不可能不會化血遁術。”
那道姑遲疑了一下,道,“本座癡迷替身術,也曾費心思找過化血術這門五盤教的鎮派秘術,可惜沒找到遁術,隻找到了蝕心咒的殘篇。”
“是你殺了玄悔道長?”我忽地聲音一沉,目露殺機。
“不是!”那道姑吓了一跳,脫口而出。
“那是誰?”我冷冷地問。
道姑遲疑片刻,道,“是……是聖女。”
“爲什麽要殺玄悔道長?”我盯着她問。
“是……是爲了拿走那道士肩上藏着的六陽珠。”道姑說道。
這倒是跟紫陽道長他們所說對上了。
“拿六陽珠幹什麽?”我問。
道姑搖頭,“這……本座也不清楚,聖女的心思,誰也猜不到。”
“是什麽時候盯上的玄悔道長?”我冷聲問。
道姑遲疑片刻,道,“具體的時間不清楚,但本座早就已經接到聖女的命令,要伺機除掉那個道士。”
我聽得心頭微動,照這麽說,曹淩霄應該早就盯上了這六陽珠。
隻不過玄悔道長一直身在龍虎山,曹淩霄再怎麽神通廣大,也不可能潛入龍虎山去取走六陽珠。
那麽唯一的機會,就是讓玄悔道長下山。
而這一次的芭山鬼雨,正好給了曹淩霄這個機會。
這女人無論是心機還是手段,都是一流,明明早就已經趕到了芭山,卻始終隔岸觀火,等到最有利于她的時機,這才悍然出手。
無論是洞窟中的算計,還是對玄悔道長的伏殺,都是環環相扣,精準無比!
“那玄悔道長是怎麽死的?”我盯着那道姑問,仔細留意她的眼神變化。
“是聖女出的手,但……本座也不知道聖女究竟是怎麽出的手。”道姑的語氣有些茫然。
我當然是知道玄悔道長的緻命傷,是那根碧綠色的針,隻是如果這道姑所說爲真,這也就意味着,當時曹淩霄用出這根針的時候,連這道姑也沒看出端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