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蹲下!”
我在楊耀祖肩頭一摁,他趕緊順勢抱頭趴了下去。
此時四周寒芒閃爍,撕裂空氣,發出嗤嗤之聲,我左手擡起,五指朝天,忽地五指收攏,握拳!
空氣中發出咚的一聲,如同錘子砸落水面,發出一聲悶響。
那些從四面八方閃電般掠來的彎刃,頓時齊齊劇震,速度微微緩了一緩。
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,一個閃身,雙手連抓,将幾枚刀刃收于掌中,手掌一合,手中刀刃頓時碎裂。
“去!”
霎時間,不計其數的刀刃碎片,向着四面八方破空飛去。
翻滾的霧氣中接連閃過血光,隻聽到咕咚聲不絕于耳,隻是片刻功夫,又恢複了寂靜。
“走了。”我叫起趴在地上的楊耀祖。
兩人往前走了幾步,就見一道黑影卧在地上。
走近看了一眼,見那是兩個黑衣人,穿着黑衣黑褲黑鞋,甚至頭上還套着一個黑布縫制的頭套。
那頭套上沒有任何縫隙,渾身剩下沒露出半分肌膚,隻是胸口處被一片碎裂的刀片貫穿,滲出一絲絲黑色的血。
我扯開他的頭套,楊耀祖忍不住驚呼了一聲,急忙捂住了嘴。
隻見那頭套下面的,是一張無比驚悚的臉,這人的眼睛和嘴巴,都用密密麻麻地縫上了針線,看着觸目驚心。
這讓我一下子想到了當初圍攻石門村的那幫子黑衣人,跟眼前這些人幾乎一模一樣。
起身轉了一圈,隻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十數名黑衣人,都是被散射的刀刃碎片給貫穿的。
楊耀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悄悄地看了我一眼,見我轉過來,又慌忙别過頭去。
我問他,“看什麽?”
“沒……沒什麽!”楊耀祖吓了一跳,趕緊道,“哥你出手實在太果斷了,牛逼的很!”
說着又下意識地去抓了抓頭發,以掩飾尴尬。
隻是這一抓,就抓了個空。
他頭頂那一塊,被刀刃給擦着頭皮掠過,就跟犁田似的,幾乎給犁得寸草不生,他哪還抓的着?
“我去!我頭發呢?”楊耀祖大驚。
又摸了摸,隻摸到一大片光秃秃的腦門。
“沒有腦袋搬家已經是運氣了,還要什麽頭發?”我随口道。
楊耀祖哆嗦了一下,白着臉喃喃道,“幸虧哥你出手果斷,果斷的好,果斷的好……”
估計是吓得不輕,一時半會兒有點緩不過來。
我往黑霧深處看了一眼,此時的霧氣越來越濃,翻翻滾滾,如同一個深淵。
兩人接着往前走。
“現在有什麽感覺?”
在霧氣中走了一陣,我問楊耀祖。
“之前還一陣陣躁動,現在沒感覺了,也不知道怎麽回事。”楊耀祖有些茫然地道。
他說着下意識地去抓了抓頭發,結果又抓了個空。
按理說,我們走到現在,應該是距離蟲母越來越近的,楊耀祖的躁動也會越來越明顯。
出現如今這種情況,隻有兩種可能,要麽是那蟲母突然之間死了,要麽是有什麽東西幹擾了這種聯系。
第一種可能性極低,那麽就隻能是第二種了。
不過這個時候,也隻能朝着大緻的方向走,邊走邊看了。
“你把剛才那個傳說,再仔細說一遍。”我說道。
“傳說?”楊耀祖愣了一下,随即醒悟過來,“我也是聽那位獵戶大爺說的,據說他們芭山的老獵戶中間,一直有這麽個傳聞,說是芭山出現紅蓋頭的時候,就會出現黑霧,人一旦被卷入黑霧,就有可能踏黃泉路,通往陰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