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後呢?”我打斷道。
“然後……就……”楊耀祖一陣忸怩,“我就……我就想跑過去那個……”
說着咳嗽了一聲,“那個……那個跑過去找美女……”
聲音越說越低,羞愧得擡不起頭來。
“那就去找。”我說道。
“啊?”楊耀祖猛地擡起頭,見我不像開玩笑,這才結結巴巴地問,“去……去找美女?”
“不是你躁動,是蟲子在躁動。”我把他拎上土坑,順口說道。
楊耀祖愣了一下,猛地醒悟過來,“是蟲子?原來是這樣!難怪了,我說嘛,我平時都不想女人的,怎麽突然間……”
說到這裏,咳嗽了一聲,肅聲問,“那我該怎麽做?”
我讓他放飛自我。
“放飛自我?”楊耀祖若有所思,“這個我在行。”
他随即又閉了會兒眼睛,再睜開時,眯着眼,臉上就露出一絲怎麽看怎麽猥瑣的笑意,雙手舉在胸前,五指成爪,朝着芭山深處走了過去。
我帶上貂兒跟上。
“哥,我這樣行不行?”楊耀祖走了幾步,忽然回頭問。
我贊道,“挺好,表情也不錯。”
楊耀祖嘿了一聲,又繼續舉着手爪,眯縫着眼往前走,似乎在他面前真有一個大美女在等着他似的。
再走一陣,見都是順着一個方向,我就拎着他脖子,向前疾行了一陣,這才又把他放下來,讓他來認路。
“哥,我想明白了,咱們是在找那道姑對不對?”楊耀祖恍然道,“我身上那蟲子肯定是那道姑養的,所以這些蟲子……”
說到這裏,卻又是一愣,“不對呀,這蟲子怎麽會有那種躁動?”
其實他倒是說到點子上了,我之所以把他埋在聚陰池中,再以秘術加持,一來是控制住他身上的毒蟲,救他一命,二來也是爲了通過他這身上的蟲子,去找到蟲母。
至于楊耀祖爲什麽會躁動,有可能是那蟲母類似于蜂後,而這些飛蟲就類似于雄蜂和工蜂。
“哥,聽你這麽一說,我怎麽感覺有點……惡心?”楊耀祖臉色白了白。
不過惡心歸惡心,爲了活命,惡心完又趕緊賣力地繼續往前追蹤。
這芭山之中峰巒疊嶂,林木森森,茂密之處甚至連陽光都透不進來。
楊耀祖身上的蟲子雖然陷入了沉眠,但随時都有複蘇的可能,因此氣血也不能太過活躍,走一陣,就得休息一陣。
這樣走走停停,途中忽然下起大雨,楊耀祖此時的狀況淋不得雨,隻能找地方避了避。
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才停,不過天上依舊烏雲密布,四下裏一片昏沉沉的。
在經過一片林子的時候,見連着倒了十餘棵大樹,都是被攔腰斬斷的,而且斷口處極其平滑!
“這肯定不是刀劍斬的,好厲害!”楊耀祖驚歎了一聲。
我尋着蹤迹往林子深處走,卻發現裏面反倒又沒有其他痕迹,經過一夜的大雨,到處都是泥濘和落葉。
轉而來到林子東側,就見下方是一個頗爲陡峭的斜坡。
我環顧了一眼四周,拎起楊耀祖,縱身順着斜坡掠下。
就在斜坡即将到底之際,忽見不遠處的草叢中卧着一個人影,等我趕過去,看清對方的樣貌,心中陡然一沉。
“玄悔道長!”楊耀祖大吃了一驚,急忙想要沖上前去,被我給拽了回來。
我讓他站在原地别動,輕吸了一口氣,仔細地觀察過四周,這才走上前去。
此時的玄悔道長,臉色慘白,尤其是被雨水浸泡過後,已經微微有些浮腫,早就氣息全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