洞窟深處一片寂靜,但隐隐能聽到或急促或壓抑的呼吸聲。
“我是林壽!”
随着話音傳出,我忽地閃身進入洞窟。
洞窟内刷地一下起來數道人影,聽到聲音,身形頓了一頓,正是刑鋒和餘正氣、餘大力和餘小手他們。
幾人見到我,都是面露驚喜之色,張嘴欲言。
“不想死的,不要動,也不要說話!”
我立即喝道,将洞窟内的情形飛快地掃了一遍。
經過之前一場大戰,洞窟内衆人或死或傷,要麽是躺在地上,要麽是還能勉強堅持的,就圍坐在那裏休息。
聽到我的喝止聲,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,僵在那裏,不敢稍動。
我沒有移動視線,說道,“其他人别動,老刑說話,玄悔道長呢?”
“在你回來之前,洞外忽然伸進來兩條手臂,至少有五六米長,當時大家夥都是筋疲力盡,心神松懈,陳家的那對姐弟,正在給人裹傷,又離得洞口最近,被那兩隻手臂給抓走,玄悔道長追了出去。”邢峰飛快地道。
描述十分精準,讓人一下子就清楚了當時的情形。
正因爲如此,所有洞窟内衆人這才形成戒備之勢。
“那還有誰離開了?”我問。
“沒有了。”刑鋒道。
“那位道姑呢?”我問。
在我追着邵子龍出去前,特意又回頭掃了一眼,但此時洞窟之内,除了玄悔道長和陳家姐弟倆不在之外,卻還少了一名道姑。
“道姑?”刑鋒一怔,旋即臉色一變,急忙看向洞内。
正在這時,我忽地看到圍坐的人群中有人張了張嘴,立即一枚銅錢飛了出去,随即一個閃身欺近。
“林……”
那人剛叫出一個“林”字,就被銅錢擊中喉嚨,這後半句頓時給噎了回去。
我随後趕到,揮掌拍在對方頭頂。
那人是個年輕男子,也就二十來歲,臉色蒼白,滿頭是汗,滿是驚恐之色,被我一掌拍在頭頂,頓時兩眼一翻,瞳孔猛縮。
整個人也爲之一僵,變得硬邦邦的,定在了原地。
我拉開那人胸口的衣服,隻見皮肉上凸起一個個的小點,在皮下不停地遊走。
不僅是胸口,甚至整個身子,都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凸起的一個個小點,如同蝌蚪一般,在到處地亂竄。
甚至順着脖頸遊上來,沖到了那人的臉上。
忽然間,那人的臉皮如同雞蛋殼一般,破開了一個極小的口子,一個綠色的小點破殼而出,咻地飛了出來。
速度奇快無比!
我屈指一彈,那黑點頓時被隔空彈飛了出去,撞在一具屍體之上,隻是轉瞬之間,那屍體就冒出一股奇臭無比的綠煙。
在所有人驚駭無比的目光中,那具屍體片刻就被化作了一灘屍水。
那屍水淌下去,其他屍體隻是沾了一點,頓時也開始腐臭化水。
“老刑,帶上所有人離開。”我說道。
其實不用我說,衆人也都已經明白了現在的處境,紛紛起身向外轉移。
嶺南三家的首腦中,周浩海和陳關山是受傷最重的,此時已經昏迷,被幾名弟子背着,而鄭元德後背開了一道猙獰的傷口,鄭元武裝着假手的左臂被斬去一截,相對來說反而是受傷較輕的。
兩人帶着幾名弟子,把陳沅君等三人扛了出去。
其他還能走的,相互扶持着,一起往外走,至于其他的屍體,那是沒法帶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