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亂之中,隻聽到陳秀竹姐弟倆驚駭欲絕的叫聲。
這三顆頭顱想必就是來自陳沅君、周桂豪和鄭冠峰了!
這千手百臂的屍菩薩,本就已經驚世駭俗,再加上這三顆頭顱,更是詭異無比,讓人毛骨悚然!
邵子龍身在半空,無數條手臂忽地向他抓了過來,他百忙中使了個鎖身樁,轟的一聲直墜地面!
陳關山等人,以及在座的賓客,此時也已經反應過來,紛紛出手。
那屍菩薩一動起來,那就是龐然大物,任何人在它面前,就如同蝼蟻一般!
“你左我右!”
邵子龍大叫一聲,再度從右側縱身而上,我則從左面登上,兩人同時發動!
不計其數的手臂,朝着我們呼嘯抓來!
我借着手臂疾速縱躍,騰挪到那屍菩薩的胸口位置,結鎮屍咒,打入其胸口!
可咒印剛一觸及,就知不對,立即變化手訣,身形向後疾退,在趕到的邵子龍手臂上一抓,兩人齊齊向下疾墜!
就在這時,那屍菩薩忽地擡起左腳,向着人群直踩而下!
“我的娘!”
隻聽一聲大叫,餘大力猛沖而至,雙臂一舉,肌肉鼓脹,朝着那屍菩薩的左腳托去。
轟的一聲,餘大力瞬間被踩得矮了半截。
與此同時,餘正氣疾閃而至,在餘大力雙腿以及雙臂上飛快地貼了一道符,同時起咒結印,向着空中一指!
刑鋒也恰在此時趕到,縱身而起,黑刀斬向屍菩薩的腳踝!
然而這一斬,卻是沒能将其斬斷,反而連帶着黑刀都被卡在了裏面,無法抽出!
我和邵子龍身形甫一落地,立即疾沖而上。
“别近身!”
我們兩人在疾沖之中,雙雙結印,隔空起咒。
轟!
那泥菩薩身形一震,被撞得向後踉跄了一下,餘正氣和餘大力二人趁勢脫身。
陳關山等人急忙搶上去,将陳沅君等人護到一邊。
“唉喲娘啊,我的手!”餘大力在地上滾了一下,忽然驚恐地大叫道。
我匆匆看了一眼,隻見他的一隻手掌,血肉模糊,如同被什麽東西噬咬過了,餘小手趕到,急忙替他裹傷。
洞窟之中,法咒縱橫!
可這屍菩薩龐大無比,而且遠非普通的陰屍可比,諸如鎮邪咒,鎮屍符等等辟邪秘術,根本收效甚微。
我心念急轉,再次和邵子龍一道,向着那屍菩薩頭頂疾縱而上。
就在我們即将登頂之際,那三顆頭顱忽地睜開了眼睛。
我手掌一翻,立即催動禦光鏡照去,被青光照到,眼睛瞬間閉了回去。
隻是這三顆頭顱,分别朝着三個方向,從我這角度一照,最多也隻能照到兩顆頭顱,另一顆卻是在背面。
邵子龍從另一側疾縱而起,結印拍出,準備封住剩下一顆頭顱的雙目。
可他速度再快,卻也比不上鏡光一照,還是差了分毫!
“啊!”
隻聽到一陣慘嚎,那石盆之中的人群,忽地發出痛苦的叫喊,雙手扯住臉皮,向兩邊撕開!
面魇!
剛剛那一睜目,發動了面魇之術!
餘正氣和餘大力師兄弟倆急忙搶上前去,摁住一人,餘小手穿針引線,縫合傷口!
以餘小手神奇的針線術,想要救一人甚至救兩人都沒什麽問題,可此時那麽多人同時面魇發作,除非她也跟那屍菩薩一樣長出三頭六臂,否則根本無計可施!
就在這間不容發之際,洞窟内忽然間亮起一道金光,驅散黑暗!
隻見玄悔道長雙手結咒,立于當地,渾身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光,同時雙目微阖,口中誦咒!
那咒聲起初極輕,極低,數轉之後,就如同春日驚雷,一聲響愈一聲!
我心頭一震。
龍虎山的金光咒!
還有……大闾妙音?
當初啞婆婆在提到“面魇”的時候,我曾問過,這面魇之術有沒有什麽破解之法。
啞婆婆告訴我,破解之法自然是有,但這面魇之術卻并非是隻針對一人或者數人,一旦發動,可能就是一大群人,這才是最難的。
就像餘小手的針線術,的确是可以破解面魇術,但一旦遇到那麽多人同時發作,就束手無策。
不過啞婆婆又提過一句,除非是有人能同時施展金光咒和大闾妙音,或許還有可能。
我事後又追着啞婆婆問過,知道這金光咒和大闾妙音都是龍虎山的嫡傳秘術,雖說這兩門秘術修煉起來十分艱難,但曆代以來練成的也不在少數,哪怕是同時将兩門秘術練得爐火純青的,也并不罕見。
可這難就難在,要同時施展金光咒和大闾妙音。
因爲這兩門秘術,本身就是相互沖突的,同時修煉沒問題,但要同時施展,就難以做到。
我就想了個解決辦法,既然無法一人同時施展,那就用兩個人,一人施展金光咒,一人施展大闾妙音,那不就成了。
結果被啞婆婆給鄙視了,因爲這并非隻是簡單地同使兩門秘術,而是要以兩門秘術相輔相成,去破面魇之術!
想要辦到這一點,就必須對面魇之術極爲了解,而且兩門秘術必須配合無間,對心力損耗之大,難以想象。
但凡其中稍有差池,可能就會釀成大禍!
因此根本不可能由二人同使。
這個法子師姐既然跟我說過,那以前肯定也跟她的“小道士”說過。
隻是沒想到,就連她都覺得難以辦到的事情,居然被這位玄悔道長給做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