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是那位前輩起的,難怪我們從來沒聽說過。”清風和明月恍然道,“那後來有沒有追查到了?”
玄悔面露遺憾之色,“當時的确已經是查到了一些蹤迹,本來貧道已經與她約好,聯手抓住那人,隻是過了一天,她突然遇到急事,要立即離開。”
“在離開前,她教了貧道一套用來對付那人的法門,之後又讓貧道去約齊其他同道,一起來對付那人。”
“那位前輩真走了?”清風問。
“走了。”玄悔微微點頭,“之後貧道就一邊鑽研她教的那一套法門,一邊召集同道,在濟水城外布下陣勢,經過十餘日的圍捕,終于将那人堵在了濟水城外的一片荒地裏,将其擊殺。”
“隻不過咱們這邊也是死傷慘重,最後能活下來的,也就寥寥數人。”
玄悔目露哀色,想必當年這一戰,給這位道長留下了極其沉痛的回憶。
“那究竟是個什麽人?”清風問道。
玄悔神色卻有些古怪,看了我們一眼,說道,“你們聽說這人的身份之後,隻怕會大爲吃驚,這人姓江,原本是濟水城中數一數二的風水大師,在風水界也是赫赫有名,德高望重。”
“啊?那怎麽會……”清風和明月二人都是吃了一驚。
我卻是見怪不怪,那谷芝華不也是号稱梅城首席風水師,那又是個什麽德行?
“這位江大師原本風度翩翩,一表人才,可之後卻是變得奇醜無比,八成是修煉了某種邪術導緻的。”玄悔接着說道。
“在将其擊殺後,我們幸存幾人繼續追查,發現這位江大師曾經多次前往芭山,之後就從人前消失,再也沒出現過。”
“芭山?”清風和明月二人驚呼了一聲。
我也是聽得心中一動,這可就絕對不是什麽巧合了。
“當時我們猜測,這江大師的變化,很可能和芭山有關。”玄悔道,“于是我們幾人前往芭山追查,隻是最後也并沒有查到什麽,隻能作罷,這件事一直壓在貧道心頭,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,又讓貧道再次見到了這‘面魇’。”
“難怪師父您聽說芭山鬼雨之後,就帶着我們趕來了芭山!”清風和明月二人恍然道。
不過玄悔道長對此卻是不置可否,眉頭微皺,似乎有些走神。
我環顧四周,隻見夜色之中,山林寂寂,不知這芭山之中究竟隐藏着什麽樣的恐怖秘密。
當年那位江大師,必然是在芭山中得到了什麽,如今這“面魇”重新現世,或許又是另外一個“江大師”?
不過從目前的種種迹象來看,不管是殘忍還是詭谲,當年的江大師與其相比,可能還是小巫見大巫了。
“道長,我剛才在路上碰到了嶺南三大家的人,要不咱們現在趕過去找他們?”我說道。
“哦?他們在哪?”玄悔問道,當即讓兩名徒弟将幾具屍體收拾到一起,貼上符箓。
“這邊走。”我領着他們按照原路返回。
幾人的腳程都不慢,一路疾行。
“道長,您是怎麽稱呼那位前輩的?”途中我忽地問了一句。
玄悔微微一怔,道,“瑩姐。”
“瑩姐?”這回輪到我發愣了,“這是那位前輩的名字麽?”
玄悔點頭,有些遺憾地道,“瑩姐單名一個瑩字,隻不過貧道也不知道她究竟姓什麽。”
我聽得一陣默然。
好家夥,我都喊了十年師姐了,也不知道自家這位師姐居然單名是個“瑩”字,她也從來沒有要說的意思。
結果這位玄悔道長隻跟她混了不到一個月,居然連閨名都知道了!
這是眉來眼去吧?
是吧?
“道長,您是不是改過道号?”我冷不丁地問。
玄悔道長有些奇怪,“小友,你怎麽知道?”
“您以前是不是叫玄齡?”我問。
“不錯,你……”玄悔更是疑惑。
我忽地叫道,“小道士!”
玄悔聞言,身形一震,猛地停下了腳步。
清風和明月二人原本跟在我們身後疾追,差點就一頭撞了上來。
“師父你怎麽了?”二人急忙問。
玄悔卻是渾然不覺,緊盯着我,顫聲道,“你……你剛才說什麽?”
“我師姐在跟我說‘面魇’的時候,提到過有個小道士。”我說道。
這倒不是我随口瞎扯,而是啞婆婆在說起“面魇”的時候,的确是提到了這位玄悔道長,不過在她那裏,玄悔就是“小道士”。
當時我還奇怪呢,因爲啞婆婆得用香火寫字,所以往往言簡意赅,絕不廢話,每次跟我提到某種法術的時候,往往隻講解法術本身或一些事件,但很少會提及具體某個人。
可偏偏在說到“面魇”的時候,卻是提到了很多次小道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