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佩佩懷疑……懷疑是不是跟之前那一陣古怪的黑氣有關,但……但這又似乎太荒謬了,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,想打電話求援,才發現村裏停電了,而且手機也沒有任何信号。”
“我倆隻能跑下山去找人求救,走到半路,天上烏雲密布,開始打雷,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,我倆緊趕慢趕。”
“可就在我倆快進芭山鎮的時候,幾聲炸雷之後,突然間就下起了大雨,沒等我們……我們反應過來,忽地有個什麽東西從空中砸了下來,就砸在我倆面前。”
“那……那居然是一條人腿,血水混在雨水之中……當時……當時我倆差點吓傻了,好歹邊上正好有間廢棄的房子,我倆趕緊鑽了進去。”
“不一會兒……天上就開始不停地落下……落下殘肢斷臂,芭山鬼雨……我們撞了芭山鬼雨……”劉恩聲音發尖,顯然當時的恐怖一幕,給他留下了極深的陰影。
我和餘正氣師兄弟三人對視了一眼,大概四人都是想到了一起。
對于這芭山鬼雨,最詭異之處在于,那些從天上落下的斷肢殘骸是從哪來的?
如今聽劉恩這麽一說,不禁讓人懷疑,這些斷肢殘骸,是不是跟忽然消失的西坡村村民有關。
整個村子的人,如果四分五裂從空中落下來,的确是足夠下一場鬼雨了。
隻不過如果真是這樣,那這些村民是怎麽上去的,而且其中尤爲蹊跷的是,落下的鬼雨之中,手腳胳膊身體各個部位都有,卻唯獨缺少了腦袋。
“我和佩佩都懷疑……懷疑這鬼雨裏落下的,會不會是我們西坡村的人……”劉恩說着就忍不住哭了出來。
他這一哭,邊上的王佩佩就更是忍不住了,眼淚一顆顆地往下掉,隻不過她害怕動作太大會影響傷口,卻是不敢稍動。
對于他們兩人來說,西坡村可不僅僅是一個村子的名字,更是代表了他們的父母親朋,這一下子是把他們倆的根給斷掉了。
“你們……你們四位是不是大師?”劉恩抹着眼淚問道,“你們說這…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到底是怎麽回事嘛?”
他一臉期盼地望着我們,可我們也沒法給出答案。
這芭山鬼雨,詭谲無比,撲朔迷離,誰也說不清究竟是發生了什麽。
“那之後又出了什麽事?”我問。
距離芭山鬼雨到現在,其實已經過去了多日,按理說兩人不應該在這裏,至少應該是第九局那邊接管過去才對。
“我們看到鬼雨下在芭山鎮,當然……當然就不敢再進去,在那房子裏躲到雨停,就趕緊往其他地方跑。”
“當時……當時地上都是血和屍……屍骸,我們跑了幾步,忽然頭一暈,就摔在了地上,差點撲在……撲在那個上面,吓得我們趕緊又爬起來。”
“隻是從那以後,我們就時不時地頭暈,而且開始頭痛,痛得非常厲害,連……連路都走不了……”
“我們隻能找個地方先躲起來,想着休息休息,結果就在當晚,我睡着睡着,突然感覺腦袋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鑽,我一下子驚醒了。”
“這一醒,就看到佩佩……佩佩她坐在那裏,手裏抓着一塊石頭,正往她頭上砸,砸了一下又一下!”
“我趕緊沖上去把她抓住,連喊了幾聲,佩佩這才猛地醒過來,嚎啕大哭起來,說是……說是她腦袋裏有東西……”
“我一聽就吓壞了,當時我還以爲自己腦袋裏有東西鑽動,隻是做夢,現在聽到佩佩也這麽說……我們……”
“我們發現事情不對,想着得趕緊找到人求救,就連夜趕路,想要跑出去找人……可沒想到走到半路,我們就暈了。”
“等我們再醒過來的時候,就發現……發現我們兩個不知什麽時候,居然又跑回了芭山深處。”
“我們又驚又怕,隻能又往山下跑,可我們暈的次數越來越多,每次暈完,就發現自己又回了山裏。”
“而且我們的頭痛症越來越厲害,老是覺得腦子裏有東西,而且出現了幻聽……”
“聽到什麽?”我插了一句問。
“不知道說的什麽。”劉恩搖頭道,“就是一陣很古怪的聲音,我也描述不出來,從來沒聽過,我們很害怕,非常害怕……”
他猛地灌了幾口茶水,定了定神,這才繼續說道,“這種症狀越來越嚴重,我們甚至有時候……忍不住想要把自己的腦袋打開,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……”
“這個念頭一起,就再也遏制不住,每次看到鋒利一點的石頭,都會立即想到,用這個石頭可以把腦袋切開……”
“我們本以爲再也逃不出芭山,就在這個時候,我們遇到了一個人,得知我們的情況後,就給了我們每人一根竹簽,讓我們在快要暈過去的時候,把竹簽刺入大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