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是想死,可以用手拍地面,我就送你走。”我淡淡說道。
花娘整個人縮成了一團,五官更是因爲極度的痛苦完全扭曲,但雙手卻是死死地揪住胸口的衣服,始終沒有拍地。
這倒讓我有些意外。
能撐住這種折磨的人,還真不多,這樣非人的痛苦,足以讓人自盡以求解脫。
沒想到這女人還真夠要命的,居然還真硬生生地撐了過去,如同一團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。
“您……您讓我活着贖罪,您讓我活着……”花娘啞着聲音,還在不停地央求。
我看了她一眼,“這可是你自找的,像剛才這樣的痛苦,以後每隔十天,就會發作一次,你想清楚了。”
“清楚了,清楚了……以後,以後您就把我當個鬼……”花娘喜道,“等……等哪天您覺得我已經贖完罪了,您……您能不能替我解開?”
“等你能活到那天再說吧。”我後面的确還有要用到這女人的地方,本來暫時也沒想動手。
“我一定好好活着,我一定好好活着!”花娘連聲答應,吃力地從地上爬起。
從石室出來後,我問花娘,“會不會化妝?”
花娘愣了一下,忙答應一聲道,“會。”
“等會找個地方,把我畫成那個陰陽臉的樣子。”我說道。
“您是說……那個來過河神廟的神秘人?那個……”花娘有些遲疑。
我問,“怎麽?”
“就是……我隻會點普通的化妝,要說易容,我真沒學過,怕是沒法把您化成他那樣子,而且你倆的體型也不一樣……”花娘惶恐地道。
“差不多就行,不用一模一樣。”我說道。
“是,那就沒問題!”花娘喜道。
說話間,我們一路沿着狹窄的山道,往山下走。
此時夜色深沉,四周寂寂,連蟲鳴鳥叫聲都不怎麽聽得到。
這就有些安靜得過份了。
忽然間,前方不遠處傳來“沙”的一聲響,似乎還帶着某種怪異的悶哼聲。
我循聲找了過去,花娘也急忙随後跟上。
走不多時,隻見一道人影從山坡上跌跌撞撞地滾了下來。
看清那人的樣子,花娘“啊”的驚呼了一聲,急忙捂住了嘴。
“嗚嗚……”
那人摔在地上,眼睛、鼻子、耳朵、嘴巴,全都被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給縫住了,連一個竅孔都不剩,根本無法呼吸。
他隻能拼命地用手去撕嘴上的絲線,但無論他怎麽撕扯,除了扯得鮮血淋漓之外,根本就沒法把絲線給崩開,一張臉已經憋得鐵青,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。
我走上前去,一把抓住他的手。
察覺到有人,那人急忙發出嗚嗚的叫聲,隻是由于憋氣太久,臉色已經由青轉紫,整個人也不停地開始抽搐。
我把他按住,見縫在他口鼻眼耳竅門上的紅色絲線,如同活物一般,居然還在緩緩蠕動。
對方越是用力去扒,那絲線反而繃得越緊。
“給您!”花娘沖上幾步,遞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給我。
我接過來,用刀尖挑了一下縫在對方嘴上的絲線,這絲線極細,看似無比脆弱,然而這刀尖一挑,卻居然沒能傷得了這絲線分毫。
我立即收了匕首,如果我再加點力,的确可以将這絲線斬斷,但這東西極其詭異,并不是普通的絲線。
一旦被崩斷,隻怕這些絲線立即就順着肌膚鑽入了人體内,在瞬間就能要人性命,端得兇險無比。
一般人要麽被封住竅孔窒息而死,哪怕是能崩斷絲線,也會立即受絲線鑽體而死。
我反手在那人印堂上一點,後者劇烈地抽搐了幾下,挺了挺,就不動了,很快整張臉就變得蒼白,身體冰冷,如同一具死屍。
這個時候,就見縫在那人竅孔上的紅色絲線,如同長蟲一般開始蠕動,自動從對方的肌膚上崩開,像是對這麽一具死屍極爲嫌棄似的。
很快,這些絲線就散了開來,從那人肌膚中鑽出,扭動着身軀,緩緩爬下。
我見時機成熟,這用手指将那些紅色絲線夾出,也陽火給焚成了灰燼。
再反觀那人,眼鼻耳口上已經是血肉模糊,我揮手在對方兩側太陽穴上拂過,那人猛地一陣劇烈的咳嗽,随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。
“崇海哥!崇海哥!”那人想要睜開眼,一時卻是睜不開,隻能在地上摸索着大叫,“你們看到崇海哥沒有?”
“崇海哥是誰?”我拉住他問。
“求求你們……快去救救崇海哥……”那人一把抓住我的手,“我們是濟水風水協會的,崇海哥是我們協會的副會長!”
我心裏咯噔一下。
濟水城風水協會的副會長,不會那麽巧吧?
“你崇海哥在哪,出了什麽事?”我急忙問道。
“那邊……那邊的野狗村,崇海哥帶着我去裏面見一個人……崇海哥讓我逃出來,他……他還在裏面,快快……”那人焦急之下,神智都有些模糊,有些語無倫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