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可能爲了保險起見,又補了一句,“再說啦,我們家這鏡子,雖然能照鬼,但是必須配合我們陳家的秘術,再加上我們陳家人的血脈,才能催動鏡子,其他人拿去也沒用。”
“沒用是吧,那我就拿走了。”我把鏡子收起,撐了傘轉身就走。
“等等!”陳家姐弟倆大吃了一驚,急忙來追。
可他們剛一動,雙腿就陷入了土中。
土窨!
“我不是說鏡子沒用,是說别人拿去也沒用!”陳秀竹驚慌地大喊。
我撐着傘繼續往濟水城方向行去,頭也沒回,隻聽到身後不停傳來姐弟倆的大叫聲,叫着叫着,就變成了怒罵。
随後就被風雨聲掩蓋,再也聽不到。
等走到中途的時候,雨倒是停了,隻是路上還是濕漉漉的,泥濘的很。
再走不久,前方就出現了一條河,按理來說,順着這條河應該就能找到那夥人口中的河神廟。
沿河走了一陣,我從包裏取出泥娃娃托在掌心,發現這泥娃娃在掌中緩緩轉圈,卻是并沒有像之前那樣在某個方向停住。
這就說明,曹永賢應該就是在附近這一帶,停在了某處沒動,而且那個地方,很可能陰氣極盛,有可能是聚陰池、養屍地之類的地方。
對方千裏迢迢,把曹永賢帶到這裏來幹什麽?
正想着,忽然聽到遠處河面傳來潑剌一聲,擡頭看去,隻見前方的河面上飄過來一點燈光。
原來是一條小船,船頭上挂着一盞照明的大燈,一個老人站在船頭,正往河裏撒網。
撒下去之後,很快就又拉了上來,之後又繼續往下抛。
忽然,那抛下的魚網在水中被拉扯了幾下,那老人頓時吃了一驚,急忙拿起一把鐵叉子,緊張地瞄準了河面。
我往前走了幾步,靠近河邊。
隻見那老人一手拉扯漁網,一手握着鐵叉,似乎随時都要往下刺落。
随着魚網拉起,河面上水花四濺,發出潑喇喇一陣響,銀光閃爍,原來是網住了幾條大魚。
可那老人卻是滿臉失望,把網住的魚扔回了河裏,又拉着網,繼續往河裏抛,小船順着河流,緩緩行駛。
這古怪的一幕看得我有些蹊跷,就在岸邊尾随着那小船走了一陣。
這時那漁網裏似乎又網住了什麽,老人雙手用力往回拉,可突然間,漁網嗤的一聲撕裂了開來。
老人大叫一聲,抓起鐵叉就往水裏刺去。
咚的一聲響,小船像是被什麽東西猛地撞了一下,頓時被掀翻了,老人落入水中,很快就從水面上冒了出來,雙手握住鐵叉,呼喝着四下猛刺。
刺了幾下,忽然鐵叉被什麽東西給一把扯了過去,老人趕緊往岸邊遊。
我見那老人身後的水面下冒出一團黑影,當即屈指彈出一粒石子,打入水下。
那老人雖然年紀挺大,但水性卻是着實不錯,很快就遊到了岸邊,我過去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“小夥子,别靠近河!”那老人吃了一驚,等看清楚後,立即攀着我的手爬上岸,帶着我遠離河岸。
“小夥子你看到沒有,剛才河裏是不是有東西?”老人拉着我激動地問。
我點頭道,“好像是有什麽東西。”
“那就對了!”老人一拍大腿道,“那是吃人的水鬼!我早就說了,這河裏有水鬼,很多人被拖進河裏吃掉了,他們偏不信!”
“什麽吃人的水鬼?”我疑惑地問。
“唉!”老人歎了口氣,“這近兩年來,咱們周邊這地方,老是有人莫名其妙失蹤,特别是孩子更多,他們都說是被拐賣走了,我就覺得不對,而且有天晚上,我明明看到有個小姑娘在河邊玩耍,結果一轉眼人就沒了,我一直懷疑是這河裏有水鬼,可偏偏沒人信!”
“我還專門找了撈屍隊的人來撈屍,可惜什麽也沒撈到,我就知道,肯定是那水鬼會吃人,把人連骨頭都吃了不剩,那肯定是找不到了!”
說得信誓旦旦,極爲笃定。
“我就是不信這個邪,就趁着晚上跑過來,想要撒網捉住那隻水鬼,小夥子你剛才看到沒有,肯定就是那隻水鬼,差點就被我給抓住了!”老人恨恨地道。
“老爺子,你就一個人過來了?真要是水鬼的話,那可不是鬧着玩的。”我不知道是該說這老爺子勇氣可嘉呢,還是無知無畏。
“我也明白這個道理,但沒人信我的話,那我也隻能豁出這條老命去了,總不能讓那水鬼繼續吃孩子吧?”老人拍了拍胸脯道,“我這糟老頭子,怎麽說也是河神廟的人,無論怎樣,都得替河神爺守着這條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