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讓他說。
“我叫周泰,我内人叫吳敏,我們兩個是西川周家的,當年我們夫妻倆出來,本來是要去辦一件重要事情,隻是事情沒辦法不說,還失蹤了多年。”老闆慘笑着說道。
“如果三位有機會見到我們周家人,麻煩你們轉告他們,就說周泰和吳敏夫妻倆早就死了,你們……你們别告訴他們,我們倆現在的樣子……算我們夫妻倆,求你們了。”
周泰的聲音不住顫抖,眼淚奪眶而下。
“行。”我點頭答應了。
“好,我們也記住了!”那姐弟倆也連忙跟着應道。
大概是爲了讓對方放心,那姐姐又自報家門道,“我叫陳秀竹,這是我弟弟陳雪松,我們是嶺南陳家的人。”
“多謝了。”周泰沖我們感激地點點頭,又道,“麻煩你們,等會兒用陽火把我們給燒了。”
說罷,拔出肩膀上的一枚符镖,刺入心口,随後将臉貼到他妻子額頭,再也不動。
我們在旁看着這一幕,卻是誰也沒有過去阻止。
沉默片刻,我起了道陽火,轉瞬間,夫妻二人就被火焰吞沒。
此時那紅襯衣和刀疤臉,也早就被那鬼嬰給折騰得咽了氣,陽火蔓延,将這一衆亡命之徒的屍體連同鬼嬰一起,給吞噬了進去。
我拿起包和雨傘出門,那姐弟倆也慌忙跟了出來。
“對不起大哥,之前……之前都是我們的錯。”陳秀竹被她弟弟扶着,追上來道歉,“我們也沒想到,這些人會壞到……壞到這種地步!”
又恨恨地道,“你用鬼嬰咬死他們,做得一點錯都沒有,這還都是便宜他們了!”
我見他們這樣跑過來認錯,倒是有些意外,不過也懶得跟他們多說,打了傘就走。
誰知那陳秀竹忽地擡手,“啪啪”打了自己兩個耳光,原本蒼白的臉頰上,頓時多了兩個通紅的手掌印。
“姐,你幹什麽?”她弟弟陳雪松大吃了一驚。
那陳秀竹也不知是吃痛,還是委屈,又或者受到之前的驚吓,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,“以前長輩經常教訓咱們,說咱們自以爲是,不知天高地厚,咱們還不服,現在才知道都是真的。”
“姐!”陳雪松急忙拉着她,“姐你别哭了。”
誰知越勸,她反而哭得越是厲害。
我看得啼笑皆非,回過身來道,“那面鏡子給我看看。”
陳秀竹聞言遲疑了一下,不過還是說了聲“好”,抹了抹眼淚,取出那枚青銅鏡遞了過來。
我接在手中,這鏡子背面雕刻着猛鬼圖案以及密密麻麻的符咒,樣式古拙,可以很輕松地握在掌中。
“這是我們陳家的祖傳寶物,叫乾元鏡。”陳秀竹見我看得仔細,就在邊上解釋道,“可以照鬼的,能克制邪祟鬼物。”
說着又歎了口氣,“難怪之前照在老闆夫妻倆身上的時候,沒有起作用,原來……”
“這麽寶貝東西,就被你們兩個小豆芽菜給拿出來了,你們長輩也放心?”我端詳着鏡子問。
“你不也跟我們差不多大,什麽小豆芽菜……”陳秀竹漲紅了臉。
“所以呢?”我看了他們一眼問。
陳秀竹張了張嘴,過了好半天才道,“長輩不允許我們出來,我們是偷偷溜出來的。”
“還順便把家傳寶貝給偷了出來?”我笑道。
姐弟倆臉憋得通紅,卻是半天沒吭出一聲,顯然是被我說中了。
“這麽寶貝的東西,你也放心交到我手裏?”我把鏡子反到側面,仔細去看邊緣上的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