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壽哥他們回來了!”
剛到流年堂門口,就見對面的風水樓打開了一扇窗,海棠的腦袋從窗戶裏鑽出來,歡欣雀躍地喊了一聲。
聽到動靜,鐵頭等人也紛紛跑了出來。
不過出乎意料的是,除了一幫子熟人之外,居然還跟出來不少陌生面孔。
“您可算回來了!”鐵頭騰騰騰地沖了過來,大叫一聲。
邵子龍挖了挖耳朵,道,“你這嗓門能不能輕點,差點把哥給震倒了。”
鐵頭嘿嘿笑道,“這哪呢,我就算嗓門再大個幾十倍,也沒這個能耐啊!”
“你可别,老邵虛得很,你看他腿都打飄了,趕緊扶一把。”我笑道。
鐵頭“唉喲”了一聲,趕緊跑過來攙住邵子龍,“好像臉色是不太好啊!”
“誰臉色不大好,哥好得很!”邵子龍死鴨子嘴硬。
海棠一溜煙跑過來,從另一邊攙住他,擔憂地道,“子龍哥,你的臉色好像确實不太好。”
“你看,連海棠都看出來了,你還死撐個什麽?”我打趣道。
邵子龍不服,“你還不是一樣,剛才走着路都差點睡過去了,最該扶的是你吧……”
他剛說到一個“吧”字,鐵頭和海棠雙雙松手,沖我跑了過來。
這冷不丁的來一下,邵子龍突然失去支撐,差點一頭栽倒。
海棠吓了一跳,又慌忙跑回去扶住邵子龍。
“我是讓鐵頭去扶老林,你們兩個一起跑算怎麽回事?”邵子龍氣結。
“對不起子龍哥,我以爲鐵頭哥會扶着你,我怕壽哥摔倒……”海棠一個勁地道歉。
别看邵子龍那氣急敗壞的樣子,看到海棠那楚楚可憐的模樣,頓時就心軟了,趕緊道,“不是說你了,我罵鐵頭那憨貨!”
“是是是,我的錯,我的錯!”鐵頭跑過來攙住我,點頭如小雞啄米。
“行了行了,我好得很,你還是去扶着老邵吧,免得他等會又摔跤。”我笑着對鐵頭道。
張師傅也笑着招呼道,“先回屋吧,我去給大家夥燒一桌!”
又回頭對那十餘個陌生面孔道,“天也快亮了,應該不會再出什麽事,各位就回去吧。”
“多謝招待。”那些人紛紛過來向我們道謝,之後告辭離開。
等我們進了風水樓,一問才知道,原來剛才這些人都是做生意的老闆,原本是一起去考察某個項目,結果昨晚上梅城血氣蒸騰,陰邪四起,這幫人忙活到很晚,等返回的時候,就接連遇上了怪事。
一行人吓得不行,偏偏當時大多數人都關門窩在了家裏,路上都是冷冷清清。
這些人慌不擇路,無意中跑進了杏花老街。
當時老街上的店鋪早就都已經關門,唯獨風水樓還亮着燈,這些人就趕緊跑到風水樓求助。
張師傅仔細詢問了一番,确認這些隻是普通的生意人,就把他們給放了進來。
風水樓裏有符箓鎮宅,這些人一進門,就感覺身上那股刺骨的寒氣瞬間無影無蹤,整個人也暖和了起來,很是安心。
于是這些人就在風水樓裏,跟着張師傅他們一起待到了天亮。
“原來還有這麽一回事。”我們一聽,都覺得還挺有意思。
之後又把丁家兄妹給衆人介紹了一下,大概是因爲在蜂巢裏被關得久了,一下子碰到這麽多人,兄妹倆都顯得有些拘謹。
不過在鐵頭他們的熱情招呼下,再加上張師傅他們燒了一桌子菜上來,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,再整了幾杯酒下肚,很快也就混得熟了。
等吃過飯,丁家兄妹留在那邊幫忙,我和邵子龍則各自回屋,倒頭就睡下了。
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。
等再醒過來時,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。
我洗了個澡,換好衣服,剛從樓梯下去,就聽邵子龍的聲音從下面傳來。
“老林昨天還嘚瑟呢,我看他得三天下不了床。”
“壽哥肯定是累壞了。”海棠有些擔憂地道。
“沒事,他就是虛,等他起來你讓張師傅給他炖幾個腰子吃吃。”邵子龍道。
“身體虛,是要吃腰子的麽?”海棠還認真地在那問。
“對啊,你給他多整幾個。”邵子龍道。
“好。”海棠應道。
我聽得又好氣又好笑,下樓說道,“海棠,也給你子龍哥多整幾個。”
“哦,好,壽哥你起來啦!”海棠喜道。
邵子龍“喲”了一聲,“還以爲你得躺三天呢,看來還行。”
“你腿不軟了?”我問他。
“哥現在能一腳踢死一頭牛,你信不信?”邵子龍嘁了一聲道。
“信。”我敷衍地道,又問,“有沒有什麽人找過我?”
“老刑找過你,跟他一起過來的還有老宋老徐他們幾個,不過你當時還在睡,他們就先回去了。”邵子龍道。
他說的老宋老徐,那應該是宋籌和徐虎他們幾位大師了。
“他們找我有什麽事?”我坐下來喝了口水問。
“也沒什麽,估計是找你了解了解情況,通通氣吧,我已經把事情都跟他們說了,也從他們那邊聽到了不少事情。”邵子龍也給自己倒了杯水,“對了,你知道小曹後來怎麽樣了?”
“怎麽樣?”我聞言心中一動。
當時情況緊迫,很多事情都沒顧得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