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蔣大師作爲我爺爺的至交好友,應該是隐約知道這件事情的。
所以在爺爺跟我失蹤之後,蔣大師這才跺着腳生氣地大罵,“明明知道是大兇,爲什麽非得去!”
之後蔣大師不顧兇險,親自找上了曹家,最終因此遇害。
這或許才是最合理的解釋!
想到這裏,我不由得眼眶發熱,渾身微微發顫。
“小林,你這次回來,是不是想替你爺爺和蔣大師報仇?”金中嶽憂心忡忡地問。
我努力地控制住情緒,點了一下頭道,“是。”
“這件事你可得慎之又慎啊!”金中嶽語重心長地道,“你爺爺是我們兩個最欽佩的人,我們欽佩的可不僅僅是你爺爺的品性和對我們金家的大恩,還有你爺爺那神妙莫測的本事!”
“是啊。”餘琴也是滿臉的擔憂,“既然林老和蔣大師都……那就說明這曹家,絕對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,小林你一定不要沖動。”
“我明白二位的意思。”我感受到兩人的關心,鄭重地道。
當初我剛來梅城的時候,的确沒有想得那麽深,但經曆過諸多事情之後,是越發覺得這曹家的水,簡直深不可測。
“明白就好,明白就好,唉!”金中嶽重重地歎了口氣,“我們夫妻倆承蒙你們祖孫倆的大恩,卻是一點忙都幫不上。”
我笑道,“報仇是年輕人的事,兩位不用多想。”
金中嶽和餘琴夫妻倆卻是笑不出來,神色怅然。
“對了,這事還是先别跟其他人說吧。”我囑咐夫妻倆道。
餘琴臉色一紅,道,“你放心,我們不會告訴小雲的。”
不得不說,這位餘阿姨的心思真是細膩,一聽就知道了我的言外之意。
他們夫妻倆還是靠譜的,但金繡雲那張嘴還是算了。
我又把鄭師誠叫了回來,雙方彙合,金中嶽夫妻倆休息了一陣,也緩過來一些,就此啓程折返。
等回到金家的時候,天色已經黑了下來。
剛到大門口,就聽到金繡雲有些發尖的聲音從屋裏傳來,“我要去找我爸媽,你們别攔着我!”
又聽邵子龍道,“你去你去,這山裏多的是孤魂野鬼,你這細皮嫩肉的一口一個!”
“你……你别吓唬我,我爸媽是不是出事了……”金繡雲喊了幾聲,忽然哇地哭了出來。
金中嶽夫妻倆聽得都是臉一紅,有些發窘。
“孝順還是挺孝順的。”我咳嗽了一聲道。
這時就聽邵子龍道,“去吧去吧,趕緊去!”
“我一個人怎麽去啊,你們跟我一起去,算我求你們了行不行?”隻聽金繡雲哭了幾聲之後,又氣惱地道。
“小雲,怎麽能對恩人這麽說話!”金中嶽終于忍不住了,沉着臉大聲呵斥道。
話音剛落,就見一道人影從屋子裏飛奔了出來。
“爸!媽!”
金繡雲臉上還挂着幾顆淚珠,看到金中嶽夫妻倆,頓時又驚又喜,大喊着就跑了過來。
隻是在快跑到的時候,不小心被地上一塊石頭給絆了一下,頓時摔了個狗啃泥,直撲到我們面前。
“這禮行得有點大。”我笑道。
邵子龍和沈青瑤從屋裏出來,見狀邵子龍“哈”的一聲樂了出來。
“你這孩子。”餘琴哭笑不得地把她女兒給扶了起來,又給她拍了拍身上的土,問她有沒有哪裏受傷。
“媽!”金繡雲面紅耳赤,一把抱住餘琴,鑽入她懷裏大哭了起來。
“你還有臉哭!”金中嶽沉着臉訓斥道。
金繡雲委屈地擡起頭來,哽咽道,“爸,我都擔心死了,你幹嘛要訓斥我嘛?”
“等回頭再教訓你!”金中嶽冷哼一聲,又回頭笑着對我道,“小林,這兩位是你朋友吧,你給我們介紹一下。”
又對鄭師誠道,“鄭大師,咱們先進屋再說。”
金繡雲聞言,沖我看了一眼,嘀咕道,“什麽小林啊,叫得這麽親熱?”
“你還瞎嘀咕什麽?小林他們救了你一條小命,又救了你爸媽,你說你該怎麽辦?”金中嶽怒道。
金繡雲被罵得縮了一下,拉着餘琴的手委屈道,“媽……”
“你爸說得對,以前是我們太嬌慣你了,還不快去?”餘琴也冷了臉道。
“去……去幹什麽啊?”金繡雲疑惑地問。
餘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,瞪了她一眼道,“我怎麽生了你這麽一個沒眼力勁的女兒?别人救了你一家子的命,你說該幹什麽?”
“我……”金繡雲遲疑了一下,道,“我當然知道啊,我隻是沒來得及而已。”
走到我面前,沖我鞠了個躬道,“謝謝你救了我們全家!”
“什麽啊你啊你的,叫小林哥!”餘琴道。
金繡雲不滿道,“什麽小林哥……”
但看到餘琴的臉色,隻好道,“行行行!”沖着我又鞠了一躬,“小林哥,謝謝你救了我們全家。”
我嗯了一聲。
金繡雲擡頭瞪了我一眼,嘴裏不知道嘀咕着什麽。
“還有你子龍哥和青瑤姐呢?”
我剛給夫妻倆和鄭師誠介紹了邵子龍和沈青瑤,就聽餘琴又沉着臉對女兒說道。
對于這位餘阿姨,我不免又高看了一分。
這幾聲“哥”,“姐”,那可不僅僅是道謝,更是趁着這個機會,給她女兒拉人脈,隻是金繡雲能否體會到這番苦心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金繡雲無奈,隻能不情不願地過去給邵子龍和沈青瑤二人道謝。
沈青瑤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,邵子龍卻笑着道,“總算是有點禮貌了。”
氣得金秀雲又瞪了他好幾眼,結果被金中嶽給看到了,又是一番訓斥。
來到屋裏後,餘琴先去見了那位三嬸,金中嶽則帶着女兒在客廳裏陪着我們說了一會兒話。
之後我讓他們先回去休息,叫上邵子龍和沈青瑤到房間裏商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