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這小子有點不對勁啊!”另一人皺眉聲道,“你看他……他怎麽都不害怕的?”
那光頭盯着我看了一眼,冷聲道,“你們看好了,等會兒交給鄭大師就行!”
一行人把我夾在中間,加快腳步往前走。
忽然間,隻聽到“咚”的一聲悶響,緊接着一股狂風從前方洶湧而來,飛沙走石,風中夾雜着濃重的血腥氣。
其中還夾雜着一陣陣的驚呼聲。
“怎麽回事?”光頭四人被迷住眼睛,驚慌地大叫起來。
我一個閃身,從他們中間穿了過去,逆風疾行片刻,那狂風又突然一下子停了。
隻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。
在洞穴的正中位置,有一個直徑五六米大的水池,但那池中所蓄的并非是水,而是殷紅的鮮血,在池中翻翻滾滾。
一股股濃重的血腥味,充斥在空氣中。
圍繞着血池,點着一根根黑色的蠟燭,每根蠟燭足有手臂粗細,半人多高,此時早就被剛才那陣狂風給吹滅。
洞中有十餘人,正在慌亂地重新點蠟。
山洞的頂上,用鮮血繪就一道巨大的符咒,從洞壁上延伸下來,直鋪到地面。
在血池的正前方,用黑色的石塊砌成一個奇怪的建築,看起來像是一個祭壇。
一人跪在祭壇前,背對着洞口,正在向着祭壇不停地磕拜。
“好小子,跑得夠快的!”
在我駐足的功夫,那光頭四人從後面趕到,其中那個瘦子惡狠狠地咒罵了一聲,揮刀就要朝我砍了過來。
“吵什麽?”
就在這時,那跪在祭壇前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厲聲喝道。
這男人大概四十多歲,面容消瘦,臉色灰敗,目中布滿血絲。
他這一聲呵斥,當時就把那四人給吓了一大跳 ,那光頭急忙道歉,“對不起對不起!”
又指着我道,“鄭大師,這小子沒頭沒腦地跑進來,我們就抓回來,交給您處置……”
“抓回來幹什麽,誰讓你們抓回來的?”那鄭大師額頭青筋暴跳,臉上有一股癫狂之意,神色頗爲猙獰。
“我就說嘛,咱們應該就在外面直接宰了!”那瘦子道。
“宰什麽?”那鄭大師喝道,雙手緊緊地握着拳頭,身子微微發顫,似乎是在極力控制着什麽,“不就是路過而已,你們把他趕走就是!”
“啊?”光頭四人一臉錯愕,“可是……可是那位老……老……說,誰都不能靠近這裏,讓我們……”
“混賬,你們就這麽愛殺人?”鄭大師怒道。
正在此時,又是一陣旋風平地卷起,吹得蠟燭的火焰呼呼作響,血池中的血液開始劇烈地翻滾。
隻聽那瘦子譏笑道,“鄭大師,咱們都是聽命行事,那位走的時候交代了,有人敢闖進來,就殺無赦,你還敢違背不成?”
說着,伸出舌頭在刀尖上舔了舔。
我在他刀柄上一拍,刀尖瞬間從那瘦子後腦勺貫穿了出來。
“殺人挺好玩?”
瘦子雙目圓睜,臉上盡是不可思議之色,屍體咕咚一聲栽倒在地。
“老三!”
在短暫的死寂過後,光頭等人大叫一聲沖了上來。
我随手一揮,捏住那光頭的脖子,咔嚓一聲頸骨斷裂,屍體頹然到地。
其餘人等吓得急忙往後退去。
“你是什麽人?”那位鄭大師盯着我厲聲問道。
“婆婆叫你辦點事,你們在這裏叽叽呱呱,真是一群廢物!”我冷冷地道。
“婆婆?你……您是那位派來的?”那鄭大師大吃了一驚。
我不答反問,“祭祀怎麽樣了?”
“一切……一切順利,隻是這祭鬼實在是大忌,而且這……恐怕會引來大禍,還請……”鄭大師遲疑了一下道。
“廢什麽話?祭祀到哪一步了?”我打斷他道。
此時平地又是卷起了一陣陰風,冰冷刺骨,蠟燭的火焰被吹得呼呼作響,一下子滅了一大半。
“您能不能求求婆婆,先把女兒還給我,我一定盡心盡力,我……我一定盡心盡力!”鄭大師哀聲央求道。
正在這時,忽地狂風大作,剩餘的蠟燭一下子被吹滅,洞中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!
那光頭的十餘名同黨,驚叫着亂成一團。
血池之中的鮮血,如同沸騰了一般,血浪越翻越高!
伴随着陰風呼号,山中那些被吸引過來的怨靈、陰魂紛紛從洞口湧了進來,除了這些邪祟之外,甚至還有一些成了氣候的山魈、狐狸、黃皮子、大蟒等等……
這些精怪邪祟如同受到了某種召喚,一窩蜂地彙聚了過來。
光頭那些同黨在黑暗中觸碰到這些東西,更是吓得連聲尖叫,但那些精怪邪祟進來之後,就蟄伏在地。
像是山魈、黃皮子、狐狸等等,竟然全都跪伏了下來,趴在地上瑟瑟發抖,根本沒有傷人的意思。
隻聽嗤的一聲響,那鄭大師以符箓在空中祭起了一道符火。
“怎麽回事?”看到眼前的一幕,鄭大師駭然失色。
“快打斷祭祀!”我大聲喝道。
那鄭大師急忙奔向血池。
就在這時,血池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血紅色的濃霧,一陣陣詭異缥缈的低語聲,從翻滾的霧氣中傳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