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上前順勢抓住他的手,“走着,哥哥陪着你。”
“還有個哥哥也陪着你。”邵子龍抓住他的另外一隻手。
“不要哥哥,我要姐姐,我要香香的姐姐!”阿呆憤怒地尖叫起來。
我和邵子龍一左一右,直接把他拎了起來,笑道,“都一樣的嘛。”
說着就拎起他進了屋子,把他往地上一放。
“小弟弟,你媽媽不在嗎?”見那阿呆一臉憤怒又要尖叫,沈青瑤趕緊擠出一絲笑容柔聲問道。
果然美女的效果出奇的好,那阿呆一聽,頓時又恢複了平靜,呵呵傻笑着道,“我媽媽出去了,讓我好好呆在家裏别亂跑。”
說話間,他跑去牆壁按了一下開關,頭頂的一盞白熾燈頓時亮了起來。
這房間裏其他的擺設倒是普通,都是一些木頭做的桌子椅子,但在牆壁上卻是挂了不少野獸的腦袋。
有山羊的,有野狼的,也有兔子的……
看上去應該是經過了專門的風幹制作,不過看起來卻是栩栩如生,在這麽一間房子裏,再配上一個兩顆腦袋的阿呆,顯得尤爲詭異。
“這些都是我媽媽給我做的,好不好玩?”阿呆過去摸了摸一顆山羊腦袋,有些得意地向着沈青瑤炫耀。
“好玩。”沈青瑤點頭道。
“姐姐你等會兒!”阿呆說着,突然跑進了裏屋,又很快地跑了出來。
手裏卻是多了一件皮衣,上面同樣繡了一對鴛鴦。
“這是我媽媽給我做的,每次我冷得厲害的時候,媽媽就給我裹在身上,可暖和了,姐姐給你!”阿呆把那件皮衣塞了過來。
沈青瑤沒辦法,隻好接了過來,有些疑惑地問,“這是什麽皮?”
“媽媽說這是寶衣,能治病的,姐姐你快披上。”阿呆催促。
沈青瑤微微皺了皺眉頭,隻好披了上去。
邵子龍沖我使了個眼色,又沖着那件皮衣看了一眼,我點了一下頭。
從這件皮衣的質地來看,那就絕對不是什麽牛皮羊皮,最大的可能是人皮,而且還是由許多塊人皮縫合起來的。
顯然邵子龍也看出來了,沈青瑤雖然也也有些遲疑,但估計沒往那方面想,要不然估計打死她也不會往身上披。
不過反正都這樣了,我們也就不去點破,讓她先披着吧。
“小弟弟,除了你媽媽,家裏還有其他人嗎?”沈青瑤開始套話。
“沒有,就我和媽媽!”阿呆呵呵笑道。
“那你們在這裏住了多久了?”沈青瑤問。
“多久?”阿呆掰着手指頭,“好長時間了,姐姐你看牆上的這些玩具,每次過年媽媽都給我做一個。”
他指着牆上的那些野獸腦袋說。
我們看了一圈下來,這房間裏少說也有三十多顆。
也就是說,已經過去了有三十幾年,那麽眼前這個“孩子”,至少已經有三十幾歲,甚至四十多歲。
“那……小弟弟,能不能告訴姐姐,你媽媽是什麽樣的人?”沈青瑤又問。
不過她這聲“小弟弟”估計叫得頭皮發麻。
“我媽媽就是我媽媽啊!”阿呆笑呵呵地道,突然又朝着沈青瑤撲了過去,張開手臂就要抱。
沈青瑤急忙退開。
“姐姐你不乖,你爲什麽不讓阿呆抱?”原本還在傻笑的阿呆,突然間憤怒地尖叫起來。
“姐姐……”沈青瑤好不容易編出個理由,“你這房子很特别,能不能帶姐姐參觀一下?”
“好啊!”阿呆又一下子轉怒爲喜,拍着笑起來,“來來來!”
說着就往裏屋走。
我們跟着他進去,趁着這功夫,低聲跟沈青瑤提了一下皮衣的事。
就看到沈青瑤原本就雪白的臉,刷一下變得更白了,不過倒是比我們預想的要鎮定得多。
她原本下意識地就要去把身上的皮衣扯掉,但手伸到半途,卻是停了下來,狠狠地瞪了我和邵子龍一眼。
“姐姐你來看,這是我媽媽的房間。”阿呆推開一間房門叫道。
沈青瑤這才用兩根手指撚住皮衣的一角,從身上扯了下來,說道,“到了屋裏就熱了。”
順勢就把那皮衣挂到了旁邊的衣架上。
“我就說吧,這寶衣很暖和的!”阿呆高興地笑道。
不過我們很快就被這房間裏的擺設給吸引了,這屋中除了一張木床外,其他的空無一物。
牆壁上卻畫滿了各種扭曲的暗紅色符文,看着亂糟糟,混亂無比。
“還有這邊!”阿呆又帶了我們去了另外一個房間,“這是我的!”
這個房間比剛才那個更要大了一倍有餘,除了中間一張大床,邊上還有衣櫃桌子等等,但最惹人矚目的,卻是在床的周圍擺放着的一尊尊雕像。
這些雕像的材質是一種白色的玉石,從外形上來看,應該都是一些年輕女子,但這些雕像都沒有開臉,臉部就是平平的一塊。
但除了臉之外,其他無論是衣服還是發絲或者是手指,都雕刻得十分精細,可謂栩栩如生。
這些雕像姿勢各異,有直身而立的,有半蹲在地的,還有弓着身子,雙手和膝蓋着地,趴在地上的……
不一而足。
“姐姐你也坐。”阿呆說着,在一尊趴在地上的雕像背上坐了下來。
很顯然,平時這就是給他當凳子坐的。
沈青瑤沒動,蹙着眉頭問,“這些是什麽?”
“這些都是姐姐啊!”阿呆道。
“姐姐?”沈青瑤問。
“對啊,我最喜歡姐姐了,媽媽就給我帶了這些姐姐回來!”阿呆拍着手道,咧開嘴,直勾勾地盯着沈青瑤,“姐姐你要乖哦,以後你也要住在這裏了。”
說着,拍了拍身下雕像的腦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