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帛隆起,隐約可以看出是個人形。
“唉喲,這什麽情況?”邵子龍咋咋呼呼地大叫了一聲。
沈青瑤聞聲,湊過來看了一眼,也是吃了一驚,問道,“姐,這是曹伯伯嗎?”
此時屋内那一陣旋風,越來越強,而且透着森森的寒氣,刮在人身上,冰冷徹骨。
不過沈青瑤那清亮的聲音,卻是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。
衛東亭也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往紗幔裏看了一眼,這一看,臉色就變了變。
不得不說,眼前這情形委實太過怪異。
且不說那張寫滿了紅色佛經的經帛,試問誰家病人會用東西從頭蓋到腳,那可是隻有死人才有的待遇。
這曹松什麽情況,就提前享受到了?
“先把紗幔放下來,等會姐再跟你解釋……”沈碧琳道。
她這一句話還沒說完,屋内突然響起一聲慘叫。
回頭一看,隻見原本圍坐在大床四周念誦經文的和尚,此時已經東倒西歪,甚至有一個年輕的和尚,倒在地上抓着胸口的袈裟,不停地翻滾,發出一陣陣慘叫。
沈青瑤身形一閃,立即來到了那年輕和尚面前,曹君武也急忙趕了過去。
此時屋内那陣怪風突然間停了,就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,曹仁傑和沈碧琳趕緊将紗幔重新拉好。
“兩位也幫忙去看看怎麽回事。”曹仁傑過來對我和邵子龍道。
“好。”我倆也沒有拒絕,退到一邊去看那些和尚。
一開始,隻是那個年輕和尚發瘋似的抓自己的胸口,要不是被曹君武和衛東亭兩個人按住,估計胸口已經被他給抓爛了。
但很快,其他那些和尚也開始狂抓胸口,眼睛翻白,喉嚨呵呵作響。
他們手中的佛珠,紛紛斷裂,珠子滾了一地。
“這是中邪了!”
曹君武低喝一聲,立即叫過衛東亭,一起給衆和尚鎮邪。
有他們在那忙活,自然也不用我和邵子龍插手,我倆就杵在邊上,觀察着屋中紛亂的情形。
“這曹家的花樣還真多。”邵子龍低聲道。
“人家九代積福,梅城首善,那當然不一樣了。”我說。
邵子龍啧了一聲道,“你這算哪門子歪理?”
正說話間,屋内那些發狂的和尚已經被曹君武師兄弟倆給鎮住了,雖然雙目緊閉,臉色烏青,情狀頗爲駭人,但總算是安靜下來了。
“果然有女神在就是不一樣,你看小曹這幹勁。”邵子龍道。
我倆過去看了看那些個已經昏死過去的和尚,這些大師們渾身冰涼,肌膚硬邦邦的,發青發黑,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兆頭。
曹君武剛才說“中邪”,也沒有錯。
隻不過這“邪”中的,實在是蹊跷。
這個房間除了一扇門之外,并沒有窗戶,此時房門也是緊閉的,剛才那股突然起來的旋風,就像是憑空冒出來一樣。
這魁星園裏裏外外,有那麽多符箓鎮壓,再加上風水魚池,六角銅鈴等等鎮煞,哪怕是有陰邪作祟,也很難靠近。
更别說當時我們就在現場,但并沒有察覺到有精怪鬼祟侵襲,而且偏偏我們這麽多人都沒事,反而是手持佛珠,正在念誦經文的大師們受了沖撞,中了邪。
這又是一件十分蹊跷的事情。
“姐,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看得出來,沈青瑤也是滿腹疑窦。
沈碧琳看了一眼曹仁傑,見後者微微點了點頭,這次輕歎了一聲,對我們道,“我們剛才也不是想瞞着各位,而是我們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麽情況。”
“姐,你先說來聽聽吧。”沈青瑤道。
沈碧琳回頭問曹君武,“這些大師們情況怎麽樣?”
“暫時被鎮住了,不會有性命之憂。”曹君武道。
沈碧琳點了下頭,看向我和邵子龍,“兩位是瑤瑤的朋友,那就不是外人,不過等會兒我說的事情,麻煩兩位暫且保密,不要向外界透露。”
“這是當然。”我和邵子龍一齊答應。
沈碧琳沉吟片刻,道,“其實我公公,并不是單純的車禍,而是撞了邪。”
“撞邪?”衛東亭吃了一驚。
“當時我公公從外地返回梅城,他們一行人開了三輛車,算上司機和保镖的話,一共有九個人,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,結果在行至狸貓嶺的時候,就出了事情。”沈碧琳道。
她怕我們對狸貓嶺不太清楚,就補了一句,“這狸貓嶺是在咱們梅城的西南方,距離這邊大概五十多公裏,那邊都是山地,平常車輛也不多。”
“那時仁傑剛好在和公公通電話,結果沒說幾句,突然間電話裏傳來沙的一聲響,十分刺耳,接着電話就斷了。”
“等仁傑再打過去,就怎麽也打不通了,他聯系公公身邊的其他人,也聯系不上,仁傑當時人在外地,就趕緊給我打了電話。”
“我那會兒正好離狸貓嶺不遠,立即趕了過去,到那一看,就發現有我公公他們的三輛車子停在路邊,黑煙滾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