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在後面一路尾随着那護士,隻見她拿着蠟燭,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看過去。
最後來到了樓下,停頓了一下,又往後方的一棟樓走去。
“搞什麽鬼?”邵子龍念叨道。
我正要接話,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個畫面,但想要仔細去琢磨時,卻又消失無蹤了。
“剛才你倆有沒有這種感覺?”我問邵子龍和海棠。
“有麽?”邵子龍反問。
海棠也搖了搖頭。
我想了想,沒有繼續細究,跟着那白衣護士穿過一棟棟房子,繼續往前走。
忽然間,又是一個畫面在腦海中閃過。
這次我有所準備,那畫面雖然一閃而逝,如同驚鴻一瞥,卻是依舊被我捕捉到了。
那是一隻無比怪異的巨眼,跟寒冰獄裏的那隻十分相似!
不過時間太短,看得并不清楚。
“怎麽?”邵子龍看到我表情有異,就停下來問道。
我說又看到畫面了,但沒說具體看到什麽。
“是麽?”邵子龍皺了下眉頭,道,“等會兒!”
說着站在那裏,并指在眉心一點,就閉上了眼睛。
就在這時,畫面又在腦海中一閃而過。
邵子龍猛地睜開眼,“看到了,但看不太清楚!”
“你們看到什麽了?”海棠疑惑地問。
“我再仔細看看!”邵子龍再次閉上眼睛。
我轉身打量着四周的建築格局,過不多時,就聽邵子龍睜眼叫道,“好像是一隻眼,一隻巨大的怪眼!”
我說是。
“這什麽鬼玩意兒?”邵子龍眉頭緊皺,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,“老林,你這直覺比我還厲害啊!”
“先跟上。”我見那護士越走越遠,提醒了一句,三個人又趕緊尾随了上去。
剛才邵子龍之所以會說到“直覺”,因爲剛剛在我們兩個腦海中閃過的畫面,并非是眼睛看到的,而是直覺看到的。
這就意味着,在瘋人院中其實暗藏着某種陣法或者禁制,但凡是進到瘋人院裏的人,就會被籠罩在這一隻巨眼之下!
用最簡單的話來說,其實這一隻巨眼,此時就懸挂在我們頭頂。
但是正常是看不到的,隻有直覺很強的人,才會有所感應。
剛剛邵子龍閉目,點了一下眉心,就是爲了屏氣凝神,排除雜念,增強直覺。
“這是隻鬼眼啊。”走了一陣,邵子龍突然沉聲說。
“怎麽說?”我問他。
“這玩意接觸得久了,能控制人心。”邵子龍臉色凝重。
我看了一眼前面那邁着怪異步子的白衣護士,“就像那樣?”
“估計差不多吧。”邵子龍道,“當然也包括了這裏的病人,厲害啊!”
我忽然明白了劉浩在臨死前,爲什麽會表情怪異地念叨出“紅河”兩個字了。
他說的紅河,應該不是指紅河村,而是紅河瘋人院!
這劉浩隻要來過瘋人院,那必然曾經被這隻鬼眼給照耀過,哪怕隻有一次,也會在心底留下烙印。
平時可能沒什麽,但當他在寒冰獄中再度見到那隻鬼眼的時候,這個烙印就突然間被激發了,以至于他當時的反應會那麽奇怪。
正說話間,又有幾點亮光閃過,原來又有三個白衣護士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,手裏同樣捧着一根點燃的白蠟燭,低着頭,邁着古怪僵硬的步伐。
四個護士逐漸走到了一起,排成一排,進入了一棟大樓。
這棟樓隻有三層,也是四四方方,外面是灰撲撲的水泥。
更加怪異的是,這房子是沒有窗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