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這裏,我突然心中一動。
或許海棠父母并不是沒有想過離開,而是在他們準備離開前,就出事了?
這看似小小的石門村,還真是迷霧重重。
“對了,村子裏的人都姓海麽?”我問海棠。
“嗯。”海棠一邊啃着紅薯,一邊點頭,“都是姓海的,我爸爸本來不是的,但住進村裏以後,也改姓海了。”
“你們村估摸着以前還是個大家族。”邵子龍有些詫異地笑道。
海棠愣了一下,道,“這我不太清楚了。”
我把手裏的烤紅薯吃完,看了一眼天色,笑着對海棠道,“還沒怎麽看過你們村子呢,要不你帶我倆去轉轉?”
“好啊。”海棠又從爐子上拿了四個紅薯,分别塞了兩個給我和邵子龍。
“吃不了,吃不了。”我倆趕緊婉拒,最後好說歹說每人拿了一個。
海棠拿了剩下的兩個,帶着我們出門。
一開始沒注意的話,還沒什麽感覺,現在仔細看下來,就發現這石門村,是個相當規整的八角形。
每個角上,都打了一口井。
這些井跟普通的水井迥異,是非常罕見的方井,整個四四方方的,用一種青色石闆砌成。
井口大概一米見方,井中的水很深,冒着絲絲的寒氣。
這應該是将井打到了陰蛇地脈上,地氣順着井水滲透上來。
“海棠,你們家裏喝的是井水麽?”我問海棠。
這石門村裏并沒有通自來水,聽說當年要通的時候,村民們強烈反對,說是會動了村子的風水,因此喝水一直比較原始。
“我們家用的河水。”海棠道,“我媽媽說,井水太涼,我身體有點弱,不能喝。”
我一聽就大概明白了。
這井水有地陰上透,村裏人喝習慣了倒也問題不是太大,但海棠本身對地陰變化極其敏感,那肯定是不能喝這種井水的。
很顯然,海棠的父母應該是十分清楚裏面的問題。
“那村裏除了這八口井之外,還有其他井麽?或者是深坑之類的東西?”我琢磨了片刻問。
“找水井幹什麽?”邵子龍趴在井沿上往裏張望幾眼,擡頭問。
海棠撓了一下頭,“深坑是沒有,井的話……”
“井怎麽了?”邵子龍忍不住問。
“就是……有一口井,但不是水井。”海棠遲疑着道。
“不是水井?那是什麽井?”我們都有些好奇。
海棠道,“你們跟我來。”
說着就快步往東南方向走去,我和邵子龍随後跟上。
走了一陣,就來到了一座寶塔前。
這座塔,共有八層,整個都是用那種灰白色的石頭砌成的,可以說是石門村裏面最高的建築,也是最顯眼的存在。
之前我們一進村就看見了。
當時聽那村長說,這是他們村子裏的祈福塔。
如今仔細看這座塔,就看出了一些怪異的地方。
這塔同樣是八角形,每一層都繪制着不同的花紋,有飛鳥花卉,也有一些說不上名目的猛獸。
八個角上都挂着一個銅鈴,但是這鈴铛沒有芯,因此不管怎麽晃蕩,也不會發出聲音。
在塔的底層,面朝西北的方向,有一扇門,不過此時門戶緊閉,上面還加了八道鎖。
這鎖的樣式也十分特别,是那種古代很老式的銅鎖。
我上前摸了一下塔身,又湊近去聞了聞。
“你不是鼻塞麽,聞什麽?”邵子龍道,也跟着過來聞了聞。
我問他有沒聞出什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