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我們直勾勾地看着她,又改了口道,“大概三個小時吧。”
“到底多少?”邵子龍問。
“我……我經常睡得迷迷糊糊的,時不時的醒,我也不知道睡多久,大概有三……也可能兩個吧?”海棠弱弱地道。
低下頭不敢面對我們。
邵子龍沖我看了一眼,又問,“那你以前也這樣?”
“以前還好,後來就不太睡得着。”海棠怯生生地說着,低着頭又去擺弄她的烤紅薯。
“還真被你說中了!”邵子龍低聲道,“那如果照你這麽說的話,那等海棠年紀再大點會怎麽樣?”
“你說海棠飯量大不大?”我問他。
“這不廢話嗎?咱們兩個加起來都不夠看的,你說大不大?”邵子龍沒好氣。
我點了一下頭,“也虧得海棠飯量大,能吃,要是換了其他人,隻怕早幾年就沒了。”
“什麽?”邵子龍大吃了一驚。
“海棠對地陰潮汐太敏感,體内的血液以及精氣神都會跟着潮汐起伏湧動,換做你,你受得了啊?”我問他。
“這哪吃得消。”邵子龍眉頭緊皺,“人體自成五行周天,是有内在運行規律的,這成天跟着潮汐被搞得七上八下,一團亂麻,那鐵人也吃不消啊。”
“是這個道理……”我說到這裏,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不禁一怔。
“那有什麽辦法解決?既然這裏有地陰潮汐,那讓海棠住到其他地方是不是就沒事了?”邵子龍問。
我讓他等一會兒,轉身問,“海棠,你心口疼是怎麽捂的?”
“啊?”海棠擡頭看看我,愣了一下,随後彎下腰用手捂住胸口,“這樣麽?”
這回看得就更加仔細了。
邊上的邵子龍也注意到了,有些疑惑,“你怎麽捂得是右邊?”
“你的心是不是長在右邊?”我問。
海棠微微遲疑了一下,點了點頭。
“還真是!”邵子龍詫異地道。
“這樣是不是很奇怪?”海棠有些羞愧地問。
“這有什麽奇怪,很正常,這樣的人還挺多的。”我笑道。
海棠嗯了一聲,“我媽媽也跟我一樣,還有我們村裏不少人也是這樣的。”
“你們村裏有很多人這樣麽?”我和邵子龍都很是震驚。
“不是太多,但我們村子裏一直都有。”海棠道,“我一個鄰居姐姐,就跟我是一樣的。”
我和邵子龍對視了一眼。
要說是心髒長在右邊的人,雖然罕見,但偶爾遇到一例也是挺正常的,沒什麽可稀奇。
但要說一個這麽小的村子裏,就能遇到好幾個,這就不正常了。
而且聽海棠的意思是,他們村裏面,一直以來都經常出生像她這樣心髒生在右邊的孩子。
“你剛才說你媽媽也是跟你一樣,是心髒生在右邊的?”邵子龍問。
海棠點頭。
“那你媽媽會不會心口疼?”邵子龍又問。
“不會。”海棠道。
“那村裏其他人呢?”
“這個我不太清楚,不過……好像沒聽說過。”海棠遲疑了一下道。
這麽說起來,其他人雖然也是心竅在右,但對地陰潮汐并不敏感,這兩者可能并沒有什麽關系。
“這還真有點……”邵子龍沖我看了一眼。
他估計本來想說還真有點古怪,但突然想起來海棠在,硬生生把後面半截話給咽了回去。
“這兩個可以吃了,你們吃吃看。”
這時海棠把烤好的兩個紅薯,用紙包了給我們送過來。
“那我們就不客氣了。”看到海棠那期待的模樣,我們笑着接過來,吃了一口,就贊道,“好吃!”
烤紅薯那濃郁的焦糖香氣,一時沖散了有些壓抑的氣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