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一喊,又讓衆人定了幾分心,場面終于勉強控制住了。
“都是些什麽阿貓阿狗!”衛東亭沉着個臉,又吩咐道,“撈出來!”
劉浩趕緊叫了人下去撈屍。
此時荷花池中汩汩地往外冒着水,原本降下去的水位又在緩緩上升。
那些被劉浩叫過來的人,看着池子裏被頭發纏繞着的女屍,都是吓得渾身直哆嗦,直到劉浩又許下重賞,這才讓幾人鼓起勇氣,拿了鐵鈎裝在竹竿上,把女屍給勾住拖了上來。
“過去看看。”我帶着鐵頭回去荷花池那邊。
等我們到的時候,女屍已經被撈了上來,渾身濕漉漉的,身上纏滿了黏糊糊的頭發,一團團的,漆黑如墨,讓人毛骨悚然。
在那女屍的頭頂上,貼着一道符箓,又有一根鐵釘刺破符箓,貫入了那女屍腦顱之中。
“就……就是這女屍在作祟吧?”鐵頭顫聲問。
我皺着眉頭沒有作聲,就見那衛東亭指了指女屍沖劉浩道,“你去看看,認不認識!”
劉浩“啊”了一聲,卻也不敢拒絕,最後拿了一根短一些的竹竿,離得遠遠的,将女屍臉上的頭發掀開。
這一掀開,人群中頓時就響起了一陣驚恐的低呼聲。
隻見那女屍一張慘白的臉,雙目圓睜,灰白色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衆人。
“怎麽是……是……”劉浩猛地尖叫了一聲,不可思議地連連後退。
“慌什麽!是誰?”衛東亭呵斥道。
“是秀玉,是秀玉啊!”劉浩顫聲大叫。
我心頭一震。
“那……那是楊大叔的閨女?”鐵頭大吃了一驚。
“秀玉,怎麽會是秀玉啊!”劉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我朝人群中看了一眼,此時人人驚慌失措,那周響站在陰暗的角落裏,也是瞪大了眼睛,臉上滿是震驚。
不過很快,那震驚的表情又恢複成了麻木。
“不太對。”我皺了皺眉頭。
“您說什麽?”鐵頭問。
我說沒什麽,“你去把楊大叔他們叫過來。”
“好!”鐵頭點點頭,又歎了口氣,轉頭飛奔而去。
不一會兒,他就帶着一群人跑了回來。
“秀玉在哪?秀玉在哪?”
楊大叔跌跌撞撞地沖過來,看到荷花池旁的女屍,身形一個踉跄,就差點昏死了過去,被張師傅和鐵頭給一把拉住。
我上前在楊大叔後背輕拍了一下,低聲道,“大叔,你先别急,你仔細看看,這到底是不是秀玉。”
楊大叔聽我這麽一說,頓時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哆哆嗦嗦地道,“我……我再看看,我再好好看看,不可能,不可能是我閨女……”
我們幾個陪着他過去。
“你們幹什麽,以爲是鬧着玩呢?”衛東亭冷聲呵斥道。
鐵頭氣往上沖,罵道,“玩你……個屁啊!你沒聽見這可能是秀玉嗎?這是秀玉她爹!”
“看歸看,别亂動!”這衛東亭黑着個臉,倒是意外地并沒有就此發作。
我們帶着楊大叔走到近前,仔細去看那女屍。
“是秀玉,是我女兒啊!”
楊大叔慘叫一聲,嚎啕大哭,鐵頭和張師傅慌忙扶住他。
我回頭看去,見那劉浩跪在地上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對鐵頭道,“你們照顧着楊大叔。”
說罷,就過去到了那劉浩身邊。
“劉老闆,等等再哭。”我蹲下來拍了下他肩膀道。
那劉浩一驚,猛地擡起頭,看清是我,抹着眼淚哭道,“秀玉,我家秀玉怎麽會出這種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