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裏暖呼呼的,趕緊扶他起來:“劉大哥、陳大哥,我沒事,你們别害怕。”
陳會計和劉光地面面相觑,一起看我,又看看身後如鐵塔一般的黑無常。
“這是黑爺爺,”陳會計低聲說:“你和黑無常……搭上關系了?”
我笑了笑。
陳會計和劉光地一起豎大拇指:“兄弟,你是這個,真是高人啊。”
陳會計喉頭動了動:“我來陰間工作也有年頭了,别說黑無常了,就連牛頭馬面都沒有資格見。你剛過來就和這樣的大佬挂上關系,我算是服了。”
劉光地眨眨眼,輕聲說:“兄弟,到底咋回事,這是什麽地方?是不是林秀秀在這裏?”
我回頭看黑無常,詢問是否可以把這裏的事告訴他們。
黑無常略一沉吟,說道:“今有洩露此間機密者,入地獄十八層,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“不敢不敢。”陳會計和劉光地都快尿了。
我把陰間被污染,即将洩露到陽世,黑無常選擇了林秀秀進入村莊等等一系列事講述一遍。
說完之後,兩個人都汗津津的,互相看看,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。
“兄弟,那下一步怎麽辦?林秀秀能不能出來?”
劉光地小心翼翼問。
林秀秀的安危直接關系到他全家老小的生命安全。
我沉吟一下,說道:“我和黑前輩說了,我要進入污染的村莊去找林秀秀。争取把她帶出來。”
“啊?”
兩人同時不約而同的叫出來。
“很危險。”陳會計說。
我點點頭:“是很危險。所以我向黑前輩談了個條件,隻有他答應了,我才能進去。”
“什麽條件?”陳會計問。
我看着眼前兩個人,說道:“就是把你們放出來,不再用陰間律法追究,讓你們平安。”
這句話出來,劉光地當時就哭了,真的哭了。抓住我的手:“兄弟!”
陳會計也握着我的胳膊,喊着兄弟。
他正色道:“你需要我們做什麽?我們跟你上刀山下火海!”
“那倒不必。你們出來我就放心了,我争取把林秀秀帶出來,咱們大家一起回去。”
我到黑無常近前抱拳:“黑前輩,人都放出來了,我也要履行自己的諾言,進入村莊。”
黑無常道:“不急。欲入此村,需持‘魂燈’。‘魂燈’者可以突破幻想,清淨己心,不受污染。不過,‘魂燈’欲觀其使者之心,心志是否堅毅,根性是否清淨,非凡人欲取即能取也。”
他看看我們三人。用手朝着後方一指。
我們看過去,戈壁平地出現一團深黃色的霧氣。霧氣占地面積并不大,可能也就五六十平米,霧氣的中央隐隐有光彩照出。
似有一物在那裏放光。
黑無常道:“此爲污染之地模仿區域,中間所放之物便是‘魂燈’。汝若取來,可證汝有能力入污染之地。”
我深吸口氣,沖着幾個人抱抱拳,擡腿就走。
黑無常道:“若取不來,證明汝難以成後續之事,如此,則汝等三人無法戴罪立功,以功抵罪,需以陰間律法從嚴懲治!”
他這一句話,我們仨都傻了眼。
也就是說,如果我取不來魂燈,說明我不是這塊料,接下來的事也别幹了。而且會追究前面我們私自下陰間的所有違規行爲。
我汗都下來了,你不能這麽幹啊,還能這麽玩嗎?
黑無常背着手,三米多高的身軀立在地上,全身黑衣随風亂舞,高高的帽子左右搖晃,那叫一個恐怖。
“兄弟……”陳會計和劉光地一起看我。
我吸了一口氣,魂燈取來還能進行下一步,取不來,所有的事都砸了,還把自己搭進去。
我抱抱拳,什麽都沒說,邁開步子向着黃色霧氣走去。
來到黃色霧氣前,再跨一步就能進去,我做了個深呼吸。
進去之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麽,目前我能依仗的隻有右手拳套,還有身後背着的畫冊。
進去拿了魂燈,才能說下一步,如果不然,我們三人都要打入地獄,接受審判。
算了,豁出去了!
我一步踏入了黃色霧氣中。
剛進去,我就以爲進錯地方了。裏面并不是黃沙漫卷,而是夏日的小院子。
兩扇木門開着,一圈的木質地闆,往裏是小院子。不曬的陽光挂在天空,清風徐徐,還有蟬鳴之聲。
我站起地闆,看看自己,上身是襯衫,下面是條大褲衩子,一副夏日嬷嬷茶的直視感。
半開的房間裏坐着一個女孩,正是夏嬌,穿着非常清涼。女孩是一件無袖衫,下面是紅色家居小裙子,光着兩條腿,赤着腳,正在吃西瓜。
一台老式電風扇左右擺頭,發出嗡嗡嗡的聲音。
她看到我招手,甜甜說了一聲:“哥。”
我走進來,心噔噔跳。我沒有失去記憶,知道自己是來試煉取魂燈的,這一切當然是假象,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。
夏日小院,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穿着這麽清涼,像是果凍一樣在這兒,哪個男的能禁得住這樣的誘惑。
我坐在她的身邊,她一下就撲過來:“哥,吃西瓜嗎?”
我喉頭動了動,說道:“不吃。”
“不吃不讓你走。”她像是蛇一樣纏上來,胳膊緊緊纏住我的脖子,然後把嘴貼過來,輕輕說:“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