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的人竟然是夏嬌。
夏嬌笑盈盈過來,搬着小闆凳坐在我身邊。
“呦,今天有帥哥啊。”她看了我一眼。
“還的是夏先生。美女第一眼看你眼就直了。我介紹介紹,嬌嬌,”陳會計說:“這位是夏先生。叫……”
“夏農。”夏嬌說。
陳會計愣了,看了看老劉。
老劉喝了口酒,悶悶地說:“嬌嬌原名叫夏嬌,夏先生也姓夏,你還看不出來嗎?”
“姓夏就是一家子?”陳會計說。
我放下酒杯:“我和嬌嬌就是一家子,她是我二叔的女兒,我們是堂兄妹。”
老劉也愣住了。
陳會計和他一起舉杯:“這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,一家人湊在一起了。”
我問夏嬌,這兩位你認識?
夏嬌指着老劉說:“他就是我說的風水先生劉光地。”
我大吃一驚:“你就是林軍說三天内找不回女兒,就要命的那個風水先生?”
老劉點點頭:“我就是劉光地。不過林軍給了我一個禮拜時間,也沒說要命,隻說到時候女兒找不到,他要我一對招子。”
見我不明白,陳會計做出解釋,“就是兩個眼珠子。”
我吸了口冷氣。
“現在過去三天時間了,一籌莫展。”老劉說。
“你們不是說和陰間裂縫有關系嗎?”我問。
夏嬌奇道:“連陰間裂縫你都知道了?”
“我們就是在那相識的,”陳會計把我們怎麽認識的經過說了一遍。
“你哥很厲害,是個高手。”陳會計舉起大拇指:“就連風風都困不住你哥,還吃了個暗虧。”
我好不得意,夏嬌驚詫地看着我。
我實在忍不住,哈哈哈笑了幾聲,越笑越止不住,鼻涕泡都快出來了。
他們幾個愕然地看着我,嘴張得老大。
我揉揉眼:“那啥,失态了,見笑了。”
“既然是一家人,咱們合計合計找林秀秀的事吧。”陳會計說。
我看向老劉:“劉先生,當初劉秀秀失蹤前,是你帶她觀落陰的?”
老劉點點頭,陳會計歎口氣說:“還有我。”
老劉道:“我和老陳之間是有合作的。老陳,你來說吧,關于林秀秀事件的來龍去脈。”
陳會計特别喜歡講故事,清清嗓子,說了起來。
老劉,劉光地,是本市著名的風水先生,人脈很廣,結交的都是有錢人,他負責拉活兒,介紹業務,說白了就是對縫兒。
他早年會算命,但因爲遭到了天譴,不光自己提前老化,而且女兒也遭遇意外成了癱瘓。
他心灰意冷之下,本來要退出的,但是女兒日常醫療開銷大的驚人,他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幹,但不再算命,而是看風水。
除了看陰宅陽宅的風水,他的業務就是對縫兒,挖掘有錢人的需求,然後找到對應的玄門人士來解決。
他曾經幫過林軍看過林家老爺子的陰宅風水,所以和林家很熟悉。
前些日子,林秀秀聯系上了他。林秀秀說,自己做夢遇到了過世的爺爺奶奶,在陰間那裏很苦。爺爺奶奶想讓她下去看看。
本來一句話,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就能打發了。可恰好那幾天,劉光地的女兒要複診,來了個國外的專家,機會難得,看病需要很多鈔票。
劉光地見大客戶有需求,就動了心思,和林秀秀說,可以帶她去陰間,而且平安帶回來,但是收費不菲。
林秀秀可是林軍的獨生女,有海外求學的經曆,在外面人家也是大學裏的東方公主,社交媒體的動态不是在迪拜,就是在愛琴海,還能差你這點錢。
當時就把錢拍在這兒。
劉光地可沒那麽大能耐帶着人去陰間,他就找到了陳會計。
陳會計在陰曹地府當會計時間長了,也混出經驗來了,有時候也去陰間其他地方溜達溜達,他随身帶着陰間的勾碟,也就是通行證。
兩人有過合作,帶着有錢人觀落陰,去陰間看看。
隻要客戶聽話,不胡作不搗亂,基本上都能安全領回來,不是什麽難事。
當天晚上,陳會計就帶着林秀秀去了一趟陰間,但是并沒有找到她過世的爺爺奶奶。
“怎麽呢?爲什麽沒找到?”聽到這裏,我問。
陳會計道:“要在陰間搜人,必須要知道人家住在哪。陰間其實和陽間一樣,也有戶籍管理制度,分區分片,各種各樣的城鎮。以前那個牛魔王,就是陰間某座鬼城的城主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我聽着像神話。
陳會計擺擺手,示意這個問題說遠了,然後道:“我帶着林秀秀先去判官那裏查詢她爺爺奶奶的信息,結果這麽一查,出事了。”
“怎麽?”我好奇地問。
陳會計說,當時判官查詢信息之後,就很奇怪地說,這兩個人并沒有輪回轉世,還是鬼物,就住在陰間,但是查不出來。
也就是說,在什麽地方不知道,兩人的詞條後面是一片混沌。
和陳會計關系很好的這個判官也撓頭,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情。
就在這時,從外面突然闖進一個鬼差。
這把陳會計和林秀秀吓壞了。陰間可不是遊樂園,誰想進就進,那還了得。
出來進去必須有勾碟,也就是通行證,林秀秀哪有這玩意兒,一旦鬼差大哥翻臉,今天所有人都得吃挂落。
陳會計跟我說,當時吓得他都快尿了。
他在陰間就是個小會計,連卡拉米都算不上。
鬼差一進來,急三火四,奇怪的是沒有找他們兩人麻煩,而是徑直和判官去了内室。
兩個鬼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些什麽,再出來的時候,判官臉色就變了。
等鬼差走了之後,判官讓他們趕緊還陽,千萬别惦記再來陰間,而且千萬别用其他方式來打聽林秀秀的爺爺奶奶。
“怎麽了?一個老頭鬼,一個老太太鬼,能鬧出多大的浪花,看給你吓的。”陳會計對判官說。
判官當時的臉色很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