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,現在隻有我一個人。
我深吸口氣,可能以後這就是常态了:自己一個人走單幫,再沒有人幫忙。
我慢慢後退,退在樹前,右手緊緊握着,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手套。
霧氣彌漫,身邊很快什麽都看不清了,就連幾米外的大樹都朦朦胧胧的。
霧氣中充滿了詭笑,還有低語之聲,像是無數人在念經。
現在找林秀秀的事先放放,首要的大事是平安地從這片鬼域裏出去。
我靠着大樹,看着四周的霧氣,再次調用處樹葉。
這玩意兒連法器都稱不上,但凡有更好的東西,我都不用它。
戴不戴此時沒什麽區别,還是霧氣和鬼影,找不到來時的路。
我打開手電,手電光芒照在霧氣裏,就像被吸收一樣,根本就照不透。
怎麽辦?
我做了個深呼吸,如今誰也指望不上,必須自己想辦法。
可惜畫冊沒帶來,要不然放出乾坤鼠,說不定在靈間裏掏出一條路出來。
實在不行,隻能試試這個辦法了。
我還有拙火樂的冥想,在極深的觀想狀态中,我能覺察到能量的流動。
此時的鬼域靈間,也是一種能量的組成。
我盤膝坐在這棵大樹的下面,雙手疊放在膝頭,周圍霧氣重重,慢慢在我身邊彌漫。
我緩緩閉上雙眼。
此時不奢求别的,隻要能找到一條路平安出去就行。
我很快就進入了定境,使用出拙火樂的心法,漸漸的感知到了能量的流動。
我暗暗吃了一驚。
所有的能量竟然都是從大樹的裂縫中滲透出來,也就是說,大樹裂縫裏出來的陰寒之氣,已經污染進了這片小樹林。
就在這時,我發現了一條路徑,蜿蜿蜒蜒,有月光的加持下,在這片霧氣中如一條細細的蛇向外面延伸。
我眉頭一挑,扶着樹站起來,此時眼睛沒用,就是用拙火樂感知。
隻要順着這條路徑往外走,就能出去。
我心頭一陣狂喜,哈哈哈,沒有其他高人幫忙,我一個人照樣搞掂!
現在緩步向前,周圍不管出現什麽怪聲,還是和我有什麽肢體接觸,都不管。
目标很明确,就是順着這條路徑往外走。
終于走到了路徑上,小心翼翼一步步走。等第一腳踩實了,再下第二腳。
走了沒多遠,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惡風,随即耳邊傳來一個人歎氣的聲音。
“唉~~”
這一聲能把好人都歎出憂郁症來。
随即,我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貼過來,正貼在我的脖子上,滑溜溜的,還特别的冰,像是冰塊,又像是蛇。
我站住腳跟,慢慢來了個深呼吸,然後迅雷不及掩耳,抄起右手,向着身後就揮動一拳出去。
我現在仍然處于拙火樂的冥想狀态,能覺察到能量。
就看到我的右手猶如一個火團包裹,在陰寒的能量中散發出火苗,帶來唯一的光!
這一拳過去,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人“咦”了一聲。
這人顯得特别的驚疑和吃驚,可能是完全想不到我還有回手的能力。
那滑溜溜的感覺瞬間消失,是被我打退了。
我知道不好,暫時打退,可能還會再來,反正路徑的方向記下來了,我趕緊睜開眼。
此刻月黑如墨,霧氣森森,周圍的樹木不見。
這就是鬼遮眼!
快走!
我趕緊順着記憶中的路徑往外跑,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,就在左右。
怎麽辦?
這肯定是什麽鬼物,我不能回頭去看。
情急之中,我腳下一滑,噗通摔在地上。
身後傳來陰森的笑聲,緊接着一股陰氣撲過來,後脖子汗毛都豎起來了。
我趴在地上猛地轉身,什麽都沒看着的情況下,突然一拳打了出去,正奔着笑聲出來的方向。
剛才摔那一下,是我有意而爲之,就爲了此時出其不意打出一擊回馬槍。
這一拳出去,黑暗中什麽都沒看到,隻見有光一閃。
随即“啪”一聲響,什麽東西打在我的右拳上,黑暗裏發出極爲璀璨之光,包袱皮整個都亮了。
鬼物在黑暗裏反擊了。
我突然來了信心,包袱皮果然牛逼,竟然擋住了它的一擊。
我一轱辘蹲起來,抄着右拳完全憑感覺,朝着黑暗裏又是一拳。
就在這時,斜刺裏忽然有個聲音傳來:“收手!高人且慢!”
我愣了一下,就在遲疑的工夫,對面回擊了一下,什麽東西破空而響,正打向我的左耳。
我勃然大怒,跟我玩這一套?!聲東擊西?
幸虧自己反應快,我擡起右手在耳邊擋了一下。“啪”的脆響,耳膜嗡嗡響,什麽東西正打在我的右拳上,馬上又縮了回去。
我從地上站起來,怒火直沖頂梁門,正要沖進黑暗,斜刺裏出來一人,一把拉住我:“高人,高人!”
出來的這個人是個老頭,穿着一身棉襖,頭發都白了,戴着眼鏡。
我大怒:“你是人是鬼?”
“人,人!”他說了兩聲,然後轉頭對着黑暗的大霧裏喊:“風風,你打錯人了,這是高人啊,你别有眼不識金鑲玉。”
明顯能感覺到霧氣裏有什麽東西,渾身一滞,随後退後,但沒有消失。
“你是誰?那是什麽玩意兒?”我喝道。
老頭用手撥了幾下周圍的霧氣:“風風,收了神通吧。咱們是不打不相識。”
說來也怪,他喝了這幾聲後,霧氣果然漸漸地後退,然後開始消散。
老頭按住我,然後退後兩步,畢恭畢敬:“不知道高人怎麽稱呼?沒想到高手在隐。咱們市裏竟然還藏着連我都不知道的大高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