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于爺爺目前被封印的狀态,沒有絲毫同情。
他對我做的這些事,以及腹黑至極的城府,讓我重新審視他,至少他不再是那個讓我無比崇拜和愛戴的爺爺了。
抛開這些不說,目前我最想知道的是,如何制造魂傀。
而爺爺肯定是掌握着某種方法,制作魂傀的方法。
既然他能做,我也可以做。
我背着手在地上轉了兩圈,目光落在畫冊上,或許這個方法就藏在這本畫冊裏呢。
這本畫冊,沒事的時候我草草翻過,目測一共一百頁。
理論上來說,包括爺爺在内,畫冊原本是封了一百隻妖怪。
目前我隻開發到第七頁。
畫冊前七頁的妖怪,要麽死了,要麽走了,要麽就換主了。比如說第七頁就換成了張遠策和乾坤鼠。
張遠策留在我的畫冊裏要突破心境劫,他算是找到好地方了。我還得保護他。
而前七頁現在唯一還跟随我的,就是食屍鬼了。
我長長歎了口氣,不知道到最後一頁時會發生什麽。
算了,别想那麽遠,還是找找有沒有和制作魂傀有關的妖怪。
我沒有翻動畫冊,而是把手放在封面上。
這是我最近的新發現,畫冊和我心念相連,已經脫離了傳統頁面的概念。
怎麽理解呢。畫冊每一頁其實就是一層靈空間,它沒有什麽前後之分,完全是随我的心念調取。
我一隻手蓋在上面,入定進入心念,默默念叨着,魂傀,魂傀……
感覺差不多了,輕輕翻開畫冊,露出了第一頁。
原本第一頁應該是封印着圓鏡和人王的。剛才我調動心念之後,第一頁就換了。
現在第一頁上寫着三個大字“火間蟲”。
仔細往下看,下面有關于火間蟲的介紹。
相傳在五代時,鳳州一帶出了位修行道士,道号名爲白崖子。此人精于超度和禦火之道,中年偶遇仙人指點,後立志要遍訪山川,搜奇覓異,創無窮妙用之靈器。
說白了就是要煉制法器。
白崖子曾誤入深山,遇到死于戰火的群屍,其中有一屍竟形成鬼火。他捕獲之後,發現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鬼火,而是一種妖蟲,應天地機緣而生。
這種妖蟲赤若烈火,形如微星,或燃光而飛,或隐迹而遁。
白崖子取名“火間蟲”。
他留在山中,根據當時的地域條件,結廬爲舍,制土爲爐,把這些屍體全部煉化,得到一定數量的火間蟲。
火間蟲不是單獨一隻,而是成群結隊,聚則成光,散則化煙。随心所馭,或刀或盾,皆随施法者之意。然而這種蟲子雖有化形之能,但必依施法者之靈能方能成器。
欲做法器,須讓火間蟲凝爲爐鼎,以靈能爲火,燒其爐鼎,随心意成萬器。
白崖子臨終時,曾發下毒誓:得此蟲者,若心性不正,欲行不軌,反遭其焚;隻有心若止水,則萬變之器可随意。
看完這些介紹,我又看看畫冊上的火間蟲。
果然是一大群紅彤彤的蟲子,乍看上去就像是一群深紅色的蚊子。
這些蟲子幾乎鋪滿整個頁面,用的水墨丹青的技法,看着頭皮都麻。
我用心念聯系的畫冊,畫冊也給我提供了這種妖怪。也就是說,火間蟲是最符合我要求的一種妖怪了,如果它都不行,那其他的妖怪就根本不用看了。
火間蟲可以化身“爐鼎”,以爐鼎煉萬器。
也就是說,理論上火間蟲是可以做出魂傀的。
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,這種煉制不是無節制的,不是完全随心所欲的,而是根據法器的形制和用途不同,需要不同數量的靈能。
靈能,簡單來解釋,就是靈體的能量。
怎麽獲得靈能,我還沒有概念,算了,不管了,先召喚出來再說!
我用心念相連畫冊這一頁。
現在不用咒語,也不用什麽儀式,隻要心念鏈接上這一頁的靈體空間,就能釋放出妖怪。
幾乎是瞬間之後,我的觀想之境就多出了一大群深紅色蟲子。
它們在空中形成一大片,火紅火紅的。
食屍鬼也見到了,臉上竟然出現了害怕的表情。
我嘗試用心念和火間蟲溝通,火間蟲在空中變化位置,互相協調,這麽一大群蟲子,竟然像是編碼之後的無人機。
在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爐鼎的模樣。
火紅火紅的古代爐鼎矗立在我的觀想之境裏。
因爲是蟲子組成的,每一個點都在顫動,使得整個爐鼎看起來栩栩逼真,充滿了動态的質感。
我摩拳擦掌,盯着這個巨大的爐鼎,心噔噔直跳。試試吧,試試也不犯法。
我深吸口氣,平穩心神,繼續用心念鏈接,然後發布命令,讓它開始煉制魂傀。
不必細細講明魂傀的功能和造型,隻要一道差不多的念頭發過去,那邊很明顯就接收到了。
但是爐鼎并沒有運作,而是發來一個回饋的念。
這個念沒有具體的文字和表述,但我接受到之後,就能瞬間理解其中的意思。
火間蟲“告訴”我,煉制法器,需要靈能。
然後“傳”給我一個概念。
煉制魂傀需要的靈能,高到吓人,無法用數字來衡量,在我的想象中,和建築一棟高樓大廈的感覺差不多。
我仔細思索,不甘心,決定再試試,給火間蟲發了個念。
不做魂傀也行,做一個記錄夢境的儀器也可以。
火間蟲又傳來一個概念,這個儀器雖然比魂傀消耗要少,也需要一棟住宅樓的量差不多。
真是麻煩,我現在手頭哪有什麽靈能?難道讓我去亂墳崗子搜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