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女屍在哪?”我問。
夏嬌說:“應該還在老宅,村長讓了幾個人看守,天一亮就送到火葬場燒了。”
我摸着下巴想了想:“這件衣服還在男人手裏,這也是導緻雷老五找過來的原因。”
夏嬌點點頭:“哥,你剛才說雷老五到處在找五色女,我突然間迸發出一個靈感。”
我眉頭一挑:“你的意思是,這個男人偷了女屍的衣服,這件衣服和五色女有關系?”
“對。”夏嬌眼睛也亮了。
“走!”我轉身推門就出。
夏嬌緊緊跟着身後。
我們兩個人誰也沒叫,趁着夜色出來,來到那戶人家。
院子裏都是血,死羊已經處理了,家裏亮着燈,老遠就聽到女人在哭。
我和夏嬌進去,裏面人挺多,都是農村老娘們,在安慰這家女主人。
雷老五晚上來過之後,在這裏折騰一圈,杯碗狼藉,現在收拾的差不多了。
地上還有痕迹,幾個女的正在用拖布蹭地上的血。
我回想起今晚發生的事,還是有些心有餘悸。
本來這家人能躲過這一劫的,結果孩子關鍵時候開窗,被雷老五鑽進家裏,把這家男主人的手啃了,血噴了一地。
人已經送到醫院了。手能不能保住另說。
不過如果真是這家男主人偷了女屍的衣服,才導緻雷老五找來,有因有果,他也不算冤。
我和夏嬌一出現,屋裏人都認出我們,紛紛打招呼,都知道我們是高人梁衡的朋友。
我和夏嬌等着女主人哭哭啼啼結束,夏嬌見縫插針,問道:“阿姨,我來問一件事。”
屋裏還有其他老娘們在,氣氛壓抑。女人抽噎着說,你要問什麽。
夏嬌道:“叔叔今天去了老宅,對不對?”
女人點點頭。
“他是不是……”夏嬌剛說到這兒,我一把按住她的手,打斷她的話茬:“叔叔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表現?”
女人愣愣的,不知在想什麽,然後搖搖頭。
夏嬌詫異地看着我,我微微點頭,意思是聽我的。
她也就不再問了。
就這麽着,在屋裏磨叽了能有半個多小時,女人擦擦眼淚出去上廁所,我跟了出去。
女人從廁所出來,我湊上去:“大姐,唠唠?”
女人愣了:“咱倆有什麽可唠的?”
“我朋友去追蹤雷老五了,”我說道:“就是那個道法高人。”
女人點點頭:“那就多謝高人了,抓到雷老五也算爲我們家爺們報仇了。”
“但是在追蹤的時候,我那個朋友發現雷老五的老巢裏,搜尋到很多你家的東西。”
女人的臉色頓時白了,“什麽意思?”
“有你家羊的羊血、羊毛,還有你家孩子的鉛筆,還有你家的杯子什麽的。”
其實我說的這些漏洞百出,她隻要仔細一調查就能全知道,但這時候的她哪有這個心思去妄辯真。
聽我這麽說,她更害怕了,“雷老五要幹什麽?我們家沒得罪過他啊。爲什麽死盯着我家就不放呢?”
“我朋友說,雷老五确實就盯上你們家了,不死不休。”我說道:“這種事我隻能私下和你說,不能讓其他人聽見。”
女人“哇”一聲就哭了:“我該怎麽辦?”
我說道:“你想不想你家也像老雷家一樣,一夜之間滅門?”
“你别說了,吓死人了。”女人哭着說:“我馬上就帶孩子回娘家。”
“沒有用。”我搖搖頭:“雷老五已經拿了你們的東西,你們的氣息都在它那裏存着,它回追殺你們到天涯海角。”
女人嚎啕大哭:“我們家這是做的什麽孽啊,爲什麽要盯着我們家?怎麽不去禍害别人啊。”
她哭着,裏面的人聽到聲音,紛紛出來看怎麽回事。
我趕緊扶住她,低聲說:“大姐,别鬧的滿城風雨,讓村裏人瞧笑話。”
這一句話,她就停下了哭聲。
衆人探頭出來,詫異地看着我們。
我一邊扶着她一邊說:“今晚雷老五很可能會來,必須解決這件事?”
“怎麽解決啊?”她哭着問。
我說道:“你家是不是拿了雷家什麽東西?雷老五報仇來的。”
女人眨眨眼看着我,我堅定地點點頭。
女人發狠:“我就說這玩意兒晦氣不能拿,他偏說是個寶貝,說還有香味。”
“哦?”我眉頭一挑:“你說的是什麽?”
“衣服,死人衣服!”已經說開了,這女人索性說道:“小夥兒你跟我來,你能把它處理了嗎?”
我點點頭:“晦氣的東西千萬不能放在家裏,這不是給家裏人招災嗎,怎麽這點事都不懂!”
我的口氣越這麽嚴厲,女人越是信以爲真,也恨得咬牙根:“臭德性的,活該!他把那衣服拿回家裏,我就知道沒個好嘚瑟,怎麽樣?讓雷老五啃了一口,活該!小夥兒,你跟我來。”
我正要跟着她走,夏嬌從屋裏出來,“你們幹嘛去?”
女人頓時就不想去了,她明顯對夏嬌有防範心有敵意,看着我。
我趕緊道:“你回屋去,我和大姐辦點事。”
夏嬌狐疑地看着我們,還是聽話回去了。
我們一邊往後面走,女人一邊說:“小夥子,你真不錯,不過這個女孩不适合你。我第一眼就不喜歡。”
我都快笑出來了:“大姐,你可真有閑心,家裏都這樣了,還想着我的終身大事。”
女人一八卦起來,熊熊之火,什麽煩惱都暫時忘了:“小夥子,我告訴你,找老婆就要找性格開朗,大大咧咧的,這女孩不行,太悶。”
“行了行了,我心裏有數。”我懶得解釋說夏嬌隻是妹妹。
我們出了後院,來到柴房,女人左右看看跟做賊一樣,掏出鑰匙小心翼翼打開門。
還沒進去,我便聞到一股奇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