裏面是空的,什麽都沒有,别說箱子,連根毛都沒有。
“走吧。”夏嬌說:“既然沒有,我們再想辦法。”
我和梁衡都沒有動。
梁衡用手機照着天花闆上的屍體。
而我摸着下巴,陷入了思考。
“怎麽了?”夏嬌有點害怕了,過來拉着我的袖子。
我說道:“我很疑惑,老雷家這一家子到底在幹嘛?在老宅裏養屍,然後山體崩塌無意中得到了五色女的法器。全家死的兇宅,還發現了兇惡的老貓。”
梁衡點點頭:“你和我想的一樣,這家人有問題,尤其是這個姓雷的。他們一家人的死,大有深意,不是那麽簡單的。”
“我甚至懷疑,”我說道:“他們得到的裝有五色女法器的箱子,其實并不是山體崩塌得到的。”
“那是怎麽?”夏嬌奇怪地問。
我說道:“很可能是從山裏挖出來的。具體怎麽挖的,内情咱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哎呀,”梁衡叫了一聲:“就怕他們又把箱子埋回山裏了。”
“不管怎麽樣,咱們出去再說吧,”夏嬌非常害怕:“這地方太讓人不舒服了。我呼吸有點困難。”
梁衡道:“這樣吧,你和老夏先出去,我在這裏再找找,看看有沒有線索。”
我扶着夏嬌往外走,快到樓梯口的時候,她絆了一跤,我趕緊扶住。
“什麽東西?”她擡起手機照了一下。
幽幽的光亮中,我們兩個一看就愣住了。
地上趴着一具屍體,全身纏繞鐵鏈子。
我抓住夏嬌的手機,往天花闆上照,上面空空如也,屍體不見了。
我的大腦瞬間空白了一下,馬上反應過來,上面的屍體不知什麽原因,竟然落在了地上。
我的第一反應就是,這裏有了變異,趕緊護送夏嬌出去,這是第一任務。
我喊了一聲:“梁兄,天花闆的屍體……”
還沒喊完,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,手機光亮掃到,整個二樓是空的,梁衡已經蹤迹不見。
我有點懵,心噔噔跳。
就在這時,傳來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,這具屍體竟然在緩慢地動,不知道是鐵鏈帶着它動,還是它帶着鐵鏈動。
我拉住夏嬌的手,趕緊順着樓梯下去,黑暗裏,樓梯極陡,好幾次情急之中差點踩空。
還好,順利到了下面,我把夏嬌送出門,告訴她,趕緊和村民彙合,把裏面的情況告訴村長。
夏嬌順着院子跑出去。我深吸口氣,再次進了老宅。從兜裏掏出撕破的包袱皮,纏在右手上打了個結。
順着樓梯三竄并作兩竄,上了二樓。
這裏詭異恐怖,但是梁衡在消失了,不管怎麽樣,我也要找到他。
到了二樓,依舊黑森森的,光線極差。
我用手機照了一圈,一下就僵住了,那具屍體并沒有在地上,也沒在天花闆,此時竟然趴在棺材上。
它垂着頭,看着棺材裏面,四肢還纏繞着鐵鏈子。正趴在那一動不動。
我無法想象這麽一具屍體,拖着鐵鏈子移動了這麽遠,卻又無法解釋眼前詭異的這一幕。
我捏了捏右手的手心,有包袱皮在,應該不至于怕它吧。
我走到屍體旁邊,深吸口氣,猛地沖過去,對着它就是一腳。
屍體沒有任何反抗,應聲而倒,“啪”摔在地上,這次終于面朝上了。
我走過去看,這一看就驚住了。
屍體根本不是什麽老頭,而是一個女人,面容發黑,像是塗了一層黑油漆,或是皮膚就是鐵打的。
頭發很長,身體極瘦,看不出任何女性特征。
難怪挂在天花闆的時候,乍看上去,就是個男人。
我有點懵逼,時間似乎都凝固了,四周寂靜無聲,這一切都詭異的要命。
突然一隻手從棺材裏伸出來,緊緊抓住我的手腕。
我吓得差點跳起來,趕忙用纏着包袱皮的右手去打。
還沒等揮出去,棺材裏傳來笑聲:“老夏,是我。”
我心噔噔噔亂跳,用手機的光亮照過去,原來是梁衡。
終于找到他了。
我長長舒了一口氣,頭上起了一層的白毛汗。
随即我反應過來,勃然大怒:“你怎麽鑽棺材裏了?”
梁衡從棺材裏鑽出來,雙手扶住邊緣,縱身跳了出來。
黑森森的光線下,棺材的黃色内壁以及紅色毯子,色調異常陰暗,看得人氣都喘不上來。
他膽子是大,要換成我,肯定不會往棺材裏鑽。
梁衡伸手進棺材裏,不知道觸碰了什麽,隻聽嘎吱嘎吱極爲輕微的響動,躺在地上的屍體被鐵鏈子抻動,一開始沒什麽反應,後來漸漸站直,兩條胳膊伸出來。
屍體像是木偶一樣站在那裏。
緊接着鐵鏈子在收縮,屍體被緩緩擡起,越升越高,一直到了半空中。
它面朝下,正對着棺材。
我這才明白,爲什麽屍體能動,并不是屍變了什麽的,而是被鐵鏈子操縱。
“這是幹什麽?”我皺眉。
此時,已經沒有什麽恐懼感了,但是不适感還是特别強,看到一具屍體被機關來回操縱,那種惡心堵心感越來越強。
“你試試就知道了。”梁衡說。
“試什麽?”我有些焦躁。
梁衡指着棺材。
我一開始沒明白他的意思,突然之間山身上打了冷戰,明白了。
“你,你讓我躺進棺材裏?”我驚愕至極,沒想到梁衡會提出這麽個要求。
“聰明,你試試。”他說。
我突然覺得這一切都無聊透頂,煩躁異常,擺擺手:“我不試,我隻想找到那口箱子在哪。”
“我無法确定這一切的嘗試,能不能找到那口箱子。”梁衡說:“但能确定一點,老雷家藏着很深的秘密。這個秘密很可能牽扯到五色女這件法器的使用,也就關系到你想救的那個女孩,袁祺敏,能不能順利回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