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雷針?
是引下剛剛外面的驚雷嗎?
黑暗裏,雪姨說道:“你們抓住繩子,随着我走,不要靠的太近。咱們去救小敏。”
我的心髒跳得很快,手心莫名其妙捏着一把汗。
時間似乎被拉得很長,簡直度秒如年,就在這時,黑暗裏繩子動了,是雪姨在向前動。
我緊緊捏着繩子頭,緩慢移動。
黑暗裏傳來夏嬌的聲音:“哥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聲,“在。沒事,我在。”
夏嬌不再說話,能聽到她的呼吸平穩了一些。
就在這時繩子停下來,雪姨在黑暗中道:“我來救小敏,你們等着。”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我頭上見了汗,呼吸也急促起來。
周圍特别安靜,靜到落根針都能聽見。
反而在這麽靜的環境裏,透露出某種危險感。
這時,大概五步之外傳來“瑟瑟”的衣服摩擦聲,我馬上想到了,是雪姨在救昏迷的袁祺敏,正把她扶起來。
我在心裏默念,可千萬别出事,千萬别出事。
剛念叨了沒兩句,突然黑暗中“啪”一聲脆響,随即火花四濺。
就在這個瞬間,我看到一把菜刀正砍在平台的邊緣。
“有人!”
雪姨在黑暗裏喊了一聲。
随即就是“啪啪”連續數聲,菜刀砍下來,和硬物相撞的聲音,極爲慘烈。
我手裏的繩子突然一松,雪姨喝道:“嬌嬌,帶着你哥快走!”
我正愣着,夏嬌近到身邊,提鼻子一聞,黑暗裏傳來女孩身上的香味。
“哥,跟我走!”夏嬌的聲音不容置疑。
“不行。”我說道:“你走,我留下來幫助雪姨。”
“哥!”夏嬌急了:“你聽我的,你現在胳膊不方便,又看不到東西,留下來隻能妨礙師父。”
此時黑暗裏“啪啪”數響,有人正在歇斯底裏攻擊雪姨。
黑暗裏肯定不能像平常那麽自如,雪姨并沒有聲音發出,但是沖着連續攻擊的刀剁聲音,雪姨還在被攻擊狀态。
“小夜叉呢?它怎麽不幫忙?”我問。
此時我們已經退到出口處,夏嬌道:“你要不願走,就在這裏待着,我過去幫師父。”
人就沒了,香氣遠去。
我雖然不服氣,但夏嬌說得對,我現在過去一點用沒有,目不視物,身體也不方便,去了淨搗亂了。
雪姨功夫極深,外面飛踹信徒就能看出來,打到現在她也沒處于什麽下風。
我把身後的背包卸下來,掏出畫冊,黑暗中摸索着,在心念中召喚:“張遠策。”
“在。”他的聲音傳來。
“現在是什麽情況?我該怎麽辦?”我說:“能不能把乾坤鼠叫出來,看看做點什麽。”
“我勸你還是不要。”張遠策說:“鼠子已經感覺到了,它告訴我,這裏不一般,還有很危險的靈氣在波動。鼠子隻能出手一次,在最關鍵的時候,現在敵人沒有亮出底牌。”
“我們總不能幹呆着吧?”我急着問。
張遠策道:“大破壞者還沒有出手,她是老江湖,不可能隻有現在這些招數。”
“那你能感覺到她想做什麽嗎?”我問。
張遠策道:“我的神通已經廢了,隻能借助鼠子,零敲碎打的小活兒我能幫你,這樣的大活兒你隻能自己來。”
“怎麽來?”我急着問。
“你不是會修拙火樂嗎?”張遠策說:“進入拙火樂的冥想心法,感受能量波動。什麽動物能在全黑暗的環境裏活動自如?”
我愣了愣:“蝙蝠?”
“對。”張遠策說:“拙火樂的運用你還不靈活,如今機緣巧合,正好我來指點指點你。你就把自己當成一個蝙蝠,用拙火樂來感應這裏能量波動,繼而來定位物體,就可以活動自如。”
我愣了愣,修習拙火樂到現在,還從來沒有用這種思維方式來辦事,張遠策幾句話簡直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不愧是老江湖。
我打坐入定,迅速進入拙火樂的冥想狀态,閉着眼睛去感受整個空間的能量流動。
我在極短時間進入很深的定境中,竟然觀察了能量成形。
看到三個人形的東西打鬥在一起,看不清任何細節,但我幾乎一眼就分辨出了雪姨和夏嬌,還有一人,正是朱老大。
朱老大像瘋了一樣,手持菜刀照着雪姨猛砍。雪姨躲的吃力,夏嬌說是幫忙,也插不上手,在外圍站着。
這時我又看到一個侏儒摸樣的東西,站在雪姨的身後,動作竟然和雪姨一樣,在躲避,在伺機反擊。
這個侏儒就是小夜叉。
小夜叉和雪姨的能量頻率幾乎一緻。我似乎有點明白了,雪姨用了某種法術,和妖怪小夜叉達到了某種通感。
按說就算再黑,有了小夜叉的視力,雪姨也應該可以輕松應對朱老大。但是現在顯得很吃力。
隻能說明一點。
雪姨和小夜叉之間的通感,是有某種延遲的。平時感覺不出來,等到了生死局,對手舉着菜刀步步相逼的時候,這種延遲的不便就凸顯出來,劣勢開始大起來。
我現在保持安靜打坐,是可以覺察能量流動的,可一旦參戰,能不能還保持現在這樣真不好說,說不定延遲比雪姨還高。
怎麽辦?
我覺察到了他們身後的平台,上面躺着一人,正是袁祺敏。
圍魏救趙,去救袁祺敏。朱老大勢必會騰出手對付我,到時候就看雪姨了,不能一擊必殺。
想到就幹,我盡量維系定境的平衡,緩緩站起,閉着眼睛,一步步走向平台。
此時機會很好,朱老大用刀逼退了雪姨,他們離着平台有相當的距離。
我很順利地走到了平台前,低頭去看。
袁祺敏在定境中成像極爲模糊,隻能看到是個人,不“見”任何細節。但有一點很奇怪。
她身上能量很充沛,循環得很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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