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鬥陣裏的七位道長,同時從百寶囊取出銅鏡,上面雕龍畫鳳的。翻轉鏡面,一起朝着竹屋照過去。
開始沒發現有什麽異常,忽然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兒。
那是一種能量的波動。
我修習拙火樂到了一定的境界,對于周邊能量強烈的波動,會極爲敏銳的覺察。
此時北鬥陣無數的能量如澎湃之水沖擊到了竹屋。
不多時,竹屋内部冒出了滾滾黑煙,着了火一般。
黑煙滾滾,隻聽“咔嚓”的巨響,整個竹屋突然崩塌,一陣煙塵。濃煙散盡,變成了一堆廢墟,一堆瓦礫。
我感覺到了無比清淨的一股浩然之氣,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雪姨瞥了我一眼,仔細觀察我的臉色。
“你感覺到了什麽?”
“一股邪門的黑暗之氣消散,有清淨的正氣在流淌。”我說。
雪姨點點頭:“好孩子,沒想到你的感知力進步這麽多。嬌嬌,沒事和你哥學習學習。”
我說道:“雪姨,她是你徒弟,應該跟你學。”
“廢話!”雪姨一瞪眼:“我教是我教,再廢話我就踹你!”
“我哥不願意咋辦?”夏嬌問。
雪姨冷笑:“不願意你告訴我,我打斷他的狗腿。”
夏嬌得意地看着我。
我真不敢說什麽,先前一直誤會雪姨,還是挺愧疚的。
我做出一個決定,等這件事了結,我會把拙火樂傳授給夏嬌。
竹屋燒毀,彌漫的霧氣消散,衆人繼續前行。
北鬥陣的七位道長一邊走一邊誦經,霧氣不斷消散。
我在後面長舒口氣,“終于要解決了。”
雪姨冷冷哼了哼:“沒那麽容易。就我和袁道長接觸的這些天,這個女人絕對不一般,而且今晚天象有異,恐怕會有大變局。小農,你的責任很簡單,就是保護你妹妹,能做到吧?”
我趕緊點頭。
夏嬌哼了一聲:“我才不用他保護。”
雪姨看看她,又看看我,皺着眉:“你們倆是兄妹嗎?怎麽還打情罵俏上了?”
我和夏嬌臉都幹個通紅,我心裏非常不得勁兒:“雪姨,這是你說的話嗎,怎麽爲老不尊。”
“去你大爺的。”雪姨飛起一腳踢我,破口大罵:“老娘還沒老呢,就算老了也這個德性,滾一邊去!”
這時我們走到了山頂,那片棚戶區。
棚戶區周圍都是鐵皮圍着,站滿了穿着古裝衣服,臉上戴着紙面具的人。
這些人都是袁道長七大脈輪組織的信徒。
他們早已嚴防以待。
此時周圍的霧氣已經散盡,鬼域的實際面積,隻剩下這一片棚戶區,裏面霧氣蒙蒙,隻能看到亮着燈,其餘什麽都看不見。
深夜中起了風,風聲如鬼狐狼嚎一般,遠處不知什麽地方,傳來數聲怪鳥的叫聲,十分可怖。
我擡頭看天,天空并不是純黑的,還有幾分詭異的黃,果然天象有變,要出大事。
宏達道長沒有冒進,做了個手勢,所有人停下來。
他朗聲道:“前面的人聽好了,趕緊散去。現在鬼域已破,你們都是無辜者,不要再執迷不悟,趕緊回家。否則将接受天道和法律的嚴懲!”
喊了半天,沒有人動,這些戴着面具的人都在直眉瞪眼看着我們。
宏達道長看看其餘六位道士,通過眼神交流,迅速達成了共識。
他朗聲說道:“諸位,你們再不撤,我們就不客氣了,要衛道出手了。”
他剛說完,隻見那些信徒撩開古代衣服,有袍子有外衣,各自從下面取出一個黑色鈴铛。
然後同時開始搖動。鈴铛響成一片。
聲音出來沒十幾秒,夏嬌第一個就承受不住了,頭重腳輕,頭暈的厲害,就要摔倒。
我趕忙扶住,把她扶在樹根下。
這些信徒拼命搖晃鈴铛,一起看着我們,周圍霧氣彌漫,鬼氣森森。
這些鈴聲說白了全是噪音,聽得耳膜都疼。我也開始氣血翻湧,胃裏直翻騰,犯惡心。
道長們開始動了,一個個拽出桃木劍,一手持八卦鏡,一手持桃木劍,以北鬥陣的進攻姿态,開始逼近棚戶區。
随着他們逼近,信徒們都開始玩命搖鈴铛,雖然戴着面具,但也能感受到重重的殺氣。一個個近乎歇斯底裏。
道長們每一步都很凝重,逐漸來到他們近前,突然一個信徒“啊”的慘叫,竟然從衣服下面拽出一把菜刀。
一邊搖着鈴铛,一邊揮舞菜刀直撲最前面的宏達道長。
我頭疼欲裂,站在後面看着,又難受又擔心,盡力不讓自己吐出來。
宏達道長腳下也有點拌蒜,但畢竟功力深厚,此時站定,凝視着這個信徒。
信徒撲過來,一刀對着宏達道長的腦門就砍下去。
我“啊”的叫了一聲:“道長,小心!”
宏達道長一轉身,極爲麻利躲過這一刀,腳下用了個絆子,這個信徒“噔噔噔”跌跌撞撞出去,後面一個道長跟上,照着屁股踹過去。
信徒摔在地上,鈴铛脫手,刀也飛出去。
“讓你走你不走!”宏達道長喝道。
話音還沒落呢,這個信徒一翻身爬起來,赤手空拳撲向最近一個道士,整個人的狀态非常恐怖,讓人想起電影裏的喪屍。
每個道士都會兩下,很麻利地把他解決,這次沒有留手,直接幹暈。
就在這時,隻見圍着棚戶區的所有信徒,幾乎是同時撩開身上的衣服,從裏面掏出菜刀。
然後同時發動攻擊,像瘋了一樣,直撲道長們的北鬥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