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光子撲撲手,掃了一圈這些村民,嘿嘿笑:“我還是那句話,我帶着東西走,七天之内沒有麻煩惹上身,我會考慮救他們的。”
衆多農家漢互相看看,慢慢後退,讓出一條路。
老陶頭火大了:“你們真是一群慫包!”
“陶叔,算了吧。”不少人勸:“人家道長确實牛,而且還講道理,就等七天嘛。”
老陶頭破口大罵:“敢情上醫院躺着的不是你們家人?”
他指着幽光子:“道士,你能不能留給名?”
幽光子呵呵笑:“不能。再見。”
他蹲下來,夾起紅布包裹的箱子,轉身就走。
“你能說話算話嗎?七天以後來救我們家人!”老陶頭在後面喊。
幽光子已經走出包圍圈,村民們都不敢和他對視,紛紛把頭低下。
他笑着說:“看我心情吧。”
老陶頭這一刻有點崩了,怒吼了一聲,提着鐵鍁就跑上去,要和幽光子玩命。
幽光子從兜裏掏出一把黑沙,迎着風口,對準老陶頭就要吹過去。
老陶頭知道這東西厲害,趕緊停下來用手護住自己的腦袋。
幽光子笑得極其陰森,還是對着老陶頭的臉吹動了黑沙。
起了風,很多村民眯起了眼睛。
黑沙卷着風,直撲老陶頭。
撲在老頭的臉上,老頭慘叫一聲摔在地上,他并沒有暈過去,而是非常痛苦捂着臉。
幽光子陰森森地看着所有村民,“道爺陪你們玩夠了,再有上來的,我就要屠村了!”
這麽多人鴉雀無聲,誰也不敢說話。
幽光子對着所有人做了個吓唬的表情,嘴裏還“喔”了一聲。所有村民不由自主倒退,吓得都不行了。
幽光子哈哈大笑,抱着箱子往大山深處走。
“道爺,你不地道啊。”
人群裏有一個人在說話。
幽光子遲疑一下,停下腳步,回頭去看,山坡上那麽多的人,鴉雀無聲地看着她。
“誰,誰在說話?”
幽光子銳利的目光掃了一圈:“怎麽?敢說不敢當?剛才還冒充英雄好漢,這一會兒工夫就慫了?”
“道爺,你說誰慫了?”
幽光子聞言大驚,因爲聲音就在身邊傳來。
他往外一跳,看到兩個人站在他身旁。
這兩個人,一個是我,一個是解南華。
解南華滿臉笑意,緩緩說道:“道爺,你說誰慫了呢?”
幽光子一見我們兩人,幾乎就是瞬間,耳朵竟然豎起來。他一定是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。
他往後退了一步。
在場這麽多村民,大氣都沒有喘的,都在看着我們。
幽光子仔細看着我,上一眼下一眼,突然眉頭一挑:“我認得你!你是和梁衡玩得挺好的那小子。我們在山洞裏見過。”
“幽道長,”我抱拳:“别來無恙啊。”
幽光子極爲警覺,看看我,又看看衣着平常的解南華。
此時的解南華,玩着褲腿,皮夾克半穿不穿,戴着墨鏡,土得冒煙。那模樣就像是剛剛發财的民工,想花錢又不知道怎麽花,按照自己的口味,怎麽土嗨怎麽來。
“土老帽,你又是誰?”
說話雖然不客氣,但幽光子還是極爲警覺地看着解南華。
解南華笑眯眯,一字一頓道:“我是你爹。”
幽光子臉色變了,面向我們,把手裏的箱子放在地上。
解南華來到昏迷的大力前,扶着他,用手揉揉胸口窩,不知點在肋下的什麽位置上。
大力突然就醒了,一翻身在地上幹嘔,吐出一灘黑水。
就近的人全都聞到了腥臭之氣,我就在旁邊,熏得我趕緊捂上鼻子。
看到地上這灘黑水裏,竟然還有無數黑色的小蟲子在爬,看得人渾身頭皮都麻酥酥的。
大力看着解南華,還處在懵逼的狀态。
解南華招呼旁邊兩個人過來,把他扶起來,扶到人群裏。
他又走到陶老頭身前,同樣用手法在他的身上揉了揉,陶老頭也是跪在地上,哇哇大吐,吐出一灘黑水,整個人抽光了力氣,摔在地上,哎呦哎呦叫個不停。
幽光子非常警覺,緊緊夾住紅布箱子。
“兄弟,咱們井水不犯河水,對不對?多個朋友多條路,多個敵人多堵牆。”幽光子說。
解南華撿起地上燒火棍,在手裏掂了掂:“道爺,你可知這燒火棍有何妙用?”
幽光子嘴角抽了抽:“兄弟,你别敬酒不吃吃罰酒,聽見沒有?咱倆結仇沒意思。你就說想幹什麽吧?”
解南華看看天,正要說什麽,幽光子突然發動了攻擊。
他掀開身上的衣服,裏面黑糊糊的也不知什麽玩意兒,突然起了風,迎着風,一大片黑沙随着風就吹過來了。
村民們見狀大叫,吓得全都往後跑。隻有老陶頭坐在地上還有些懵逼。
解南華點點頭,倒轉燒火棍,在地上畫了個圈。
黑沙随着風就到了,正吹在圈的外面,奇怪的事情發生了,這些黑沙竟然吹不過來,像是遇到了一堵牆,全部落在地上。
有個村民大喊:“别跑!這個高人厲害啊!”
有人已經跑下山,騎着電動車跑了。不過大部分人還是折回來,又好奇的,也有想幫忙的。
幽光子大驚失色,從兜裏掏了半天,掏出一個黑森森的玩意兒,看着像是什麽活物。
他一擡頭,把那活物對着自己的嘴,使勁兒一捏。活物噴出一股紅血,全部落在他的嘴裏。
幽光子滿嘴血污,惡狠狠地看着我們,頭上的小發髻迎風都在顫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