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靈?”我疑惑地問。
解鈴點點頭。
“難道神珠成精了?”我驚訝地說。
解鈴搖搖頭:“不是,裏面這個靈和神珠的觸感不一樣。這顆珠子始終在你身上?”
“對啊。”我眨眨眼。奇怪了,這個靈從哪來的?還不是神珠自己的靈。
解鈴道:“可能是神珠無意中捕獲了什麽孤魂野鬼吧。”
他剛說完,我猛地一動,旁邊的啤酒瓶子都碰倒了。解鈴和袁祺敏都看着我,不知道我爲什麽突然失态。
我知道神珠裏這個靈是誰了。
是胡雨蘭!
我自打進入這個世界之後,胡雨蘭就失蹤了,當時千頭萬緒,很多事都要處理,再加上她的失蹤,我整個人都要麻了。
因爲要搶時間到清虛門,也知道能先把這件事放放,但胡雨蘭的失蹤始終是我心裏一根刺。
我把珠子拿起來看看,裏面非常渾濁,沒有絲毫的光彩。根本看不到裏面。
“解叔,你能把裏面的靈放出來嗎?那很可能是我的朋友。”我急着說:“她和我一起落到這個世界裏,我附身在孫陽身上,然後她就失蹤了。她很可能就在這顆珠子裏!”
解鈴擺擺手:“此珠不知曆史,不知來路,剛才我隻是簡單探了探,其中法力深不可測。這個靈我救不出來。你不是要去清虛門嗎,或許他們有辦法。”
“對,對,清虛門。”
我看看表,已經夜裏十點了。
解鈴見我着急,說道:“你也别急,該發生的事不會因爲你耽誤一個晚上,它就不發生了。不要心急,越是十萬火急越要心平氣和。明天大早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他說的是這麽個理兒。解鈴不知怎麽,看着他就有安全感,我趕緊說太好了。
一直沉默的袁祺敏,這時忽然說道:“我也去。”
“小袁,你就算了,”我道:“這裏的清虛門并不認識我,可能門檻不是那麽好進。而且這裏存在着一定的風險……”
“好,我不去也行,你現在馬上把孫陽還給我。”袁祺敏目光炯炯盯着我。
解鈴在旁邊笑着搖頭,自顧自喝酒吃串。
我一個頭兩個大,想想帶她去也行,應該沒什麽危險,就當去度假山莊旅遊了。
我們沒有喝得太晚,時間不長就散了,解鈴打了個酒嗝,指着大排檔附近的小旅館說,明天上午八點還在這裏集合。
說着,晃晃悠悠回去了。
就剩下我和袁祺敏,氣氛有些尴尬,我們回走到了酒店。
我說道,我就不上去了,你自己去休息吧。
袁祺敏的意思是再開一間房。
我指着解鈴的小旅店說,我去那對付一宿就行。
“你能不離開我的視線嗎?你就這麽讨厭我嗎?”袁祺敏顫抖聲音。
我真是搞不懂她這套心理機制,我明明不是她丈夫,她怎麽還這麽個态度呢?可能是我頂着她丈夫的身體吧。
反正就這一宿,也就是幾個小時,混一夜就過去了。
我背着背包到了酒店,幸好不是旺季,房間入住率不算高。我在她住的對面又開了一間房。
晚上我簡單沖了個澡,穿着浴袍正要睡覺,門敲響了。開門之後,袁祺敏提着一個塑料袋進來。裏面都是罐裝啤酒。
“來點?”
我覺得不妥,瓜田李下的。袁祺敏冷笑:“怕什麽,你放心,我是有原則的女人,我隻是想看看我的老公,可以嗎?”
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了,我隻能讓她進來,我們兩人喝着悶酒,那邊開着電視。
她也不說話,就是一邊喝一邊看着我。
本來打開話題,我想随便問問她是怎麽和孫陽戀愛,乃至結婚的,但忽然覺得沒意思。
我有預感,到了清虛門,解決了問題,我很快就會回去。和這個世界再無交集,打聽那麽多也沒意思。
“你知道嗎?”袁祺敏忽然說:“我小時候就心思重,長大了也一直很焦慮。有一次我看了一部紀錄片,喜馬拉雅山的苦修講了一種能讓自己心靜下來的辦法,我一直在用。每當我心情不好或是沒有安全感的時候,就這麽用,心馬上就平靜下來。”
我看着她,問是什麽。
她伸出舌頭,然後縮回去,“我會用舌頭在上颚那裏寫下一個‘心’字。這是我的小秘密,就連孫陽都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爲什麽告訴我?”
袁祺敏看着我:“我始終覺得你就是另一個孫陽,我想讓另一個他也擁有我的秘密。”
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,就在這時,外面傳來敲門聲。不是敲我們的門,而是敲對面的門,也就是袁祺敏住的房間。
“有人嗎?客房服務。”
我和袁祺敏對視一眼,都覺得很詫異,現在快淩晨十二點了,哪門子客房服務?
我站起身來到門口,袁祺敏跟在後面,我做了個手勢,示意靜一些,她吐吐舌頭,小心翼翼不發出聲響。
我湊在貓眼兒上往外看,黑森森的走廊上站着一個女人,從衣着上看,根本不是什麽服務生。
我馬上想到了一件事,不會是仙人跳吧?
那頭開門,這個女人鑽進去,二話不說脫衣服,稍等片刻,來一幫大漢拍照,然後勒索錢财。
這種招數我那個世界幾乎沒人用,臭大街了都。
沒想到這個世界還在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。
女人敲了一會兒,沒人開門。可不嘛,房主就在我房間裏。
就在這時,那女人轉過身,徑直來到了我所在的房間,然後站在門前敲門。
“你好,開一下門,客房服務。”
我從貓眼兒清清楚楚看到這個女人的臉,一看到她,我渾身上下的血似乎都涼了,寒氣從尾巴骨竄到腦瓜頂。
眼前這個女人,赫然就是吳麗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