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夢見未來,我還要找胡雨蘭,最好夢裏出現她的線索。
訂好了手機鬧鍾,我躺在床上,閉上眼睛,正準備睡去,門鎖響了。
我趕緊翻身起來,到外面一看,是袁祺敏回來了,也就是孫陽媳婦。
“呦,老公,睡着呢?”她說:“我就怕打擾到你,所以輕輕用鑰匙開門,你還是醒了。”
我看看表:“這才幾點你就回來了,不上班了?”
“哎呀,領導不在,今天沒啥任務,我就回來了。正好去了趟早市,買了你最愛吃的雞腿和螃蟹。”
我看着她大包小卷地提着包,心裏一陣不忍,過去接下來放到廚房。
“老公,不用你動手,我來做。你睡你的,中午我叫你起來。”
我由衷地說:“這小子真有福,真是找個好媳婦。”
“啥?哈哈哈,你也承認我是好媳婦啦。”她走過來,輕輕拍拍我的臉:“我要把老公養肥肥胖胖的。”
“你别忙活了,做了我也不能吃,下午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我拿起桌上的留言條給她,“正好你回來了,看看吧。”
“老公,咱倆才結婚啊,你這是要去哪?不帶我嗎?”她瞪着大眼睛,滴溜溜看着我。
我趕緊避開女孩的眼神:“我要去一趟濱城,辦點事,票都買好了。就幾天時間,馬上就回來。”
“老公,難道你要去找初戀?”她奇怪地問。
我這個汗顔,汗都下來了:“别胡說。我有事,真的有很重要的事。”
“我跟你去行嗎?”她問:“我有幾天年假,可以現在請了,反正單位沒啥事。”
她的口氣很卑微,透着小心翼翼。
我不由感歎,孫陽這個胖子,不但沒有任何可取之處,還透着那麽一股子猥瑣,怎麽就娶了這麽好一媳婦兒,死心塌地的。
說實話,我實在不忍心拒絕,就這個小眼神看着你,一般人都不能張口說不。
我點點頭,說了聲好吧,她歡欣鼓舞,趕緊打電話請假,訂票去了。
下午我們到高鐵站,坐動車來到了濱城。
我有點着急,那邊吳麗麗挾持梁衡去了清虛門大陣。不知道兩個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是否一樣,其實耽誤到現在,大陣估計已經開啓了。
我們出了高鐵站,要打車過去,不知道怎麽了,車非常難打,等了半個多小時也叫不來一輛。
見我着急,袁祺敏便拉着我的手去汽車站,坐上了大巴,前往清虛門。
清虛門所在的度假山莊,離着濱城市區幾十裏地,就是開車過去也得兩個多小時,坐大巴更是耗費時間。
等到了清虛門所在的鎮子,天色已經黑了。
算了,明天早上再說吧,真要世界爆炸了,現在做什麽都來不及了。
我和袁祺敏在鎮子上找了一家賓館住下。
我有自己的原則,現在身份是孫陽,但我肯定不會動他老婆一個手指頭。
袁祺敏像是小鳥一樣歡樂,拉着我的胳膊,要去樓下吃大排檔燒烤。
賓館不遠有一條美食街,到了晚上那叫熱鬧,煎炒烹炸,人流如織。靠着大海,空氣裏都飄蕩着海鮮燒烤的味道,讓人垂涎三尺。
我們兩人找了一家還算人多的大排檔,是露天燒烤。服務員把菜單拿過來,我們點了一堆肉串,還有兩瓶酒。
“哇,老公,這裏好舒服啊。”袁祺敏長長地伸了個懶腰。
我打開瓶蓋,給她和我都倒了酒,“你年假用了不可惜嗎?”
“那可惜啥,用了也是用在你身上。”袁祺敏咯咯咯樂。
這姑娘真好。她越這麽好,我越不能對不起她。
就在這時,我看到坐在袁祺敏身後,有一個光頭。這人自己占個小桌兒,自斟自飲,燈泡的光亮照在他的腦袋上,形成了反光。
我看了一會兒覺得有趣,袁祺敏見我眼神不對,還以爲是看美女呢,回頭去看,一下看到了這個光頭。
她做了個調皮的表情,暗暗吐了吐舌頭。
人越來越多,呼朋喚友,服務員忙的腳打後腦勺,老闆也出來幫忙。
他們端着盤子,上面有串有飲料,甚至還有熱鍋。吃飯的人裏有不少帶孩子的,在跑來跑去,打打鬧鬧。
不知道爲什麽,這一幕突然覺得好熟悉,我好像在哪見過。
哎呦我的媽啊,太熟悉了,真的,可是怎麽都回憶不起來。
這一幕我真的見過。
就在這時,前面的光頭招手:“老闆,過來一下。”
老闆是個中年漢子,身上還挂着白圍巾,“怎麽着,還要點什麽?”
光頭道:“老闆,這裏孩子多,你拿東西小心點,别灑人家孩子身上。”
老闆當時就不愛聽了,應付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光頭道:“你别光嗯,和幾個服務員說一下。你看他,還端着熱鍋。”
不遠處有個服務員,正端着熱涮鍋和酒精爐,爲了圖方便,兩個一起拿,旁邊恰好有個小孩跑過去,差點撞到。
“好,我和他說一聲。”老闆用白圍巾擦擦手,走遠了冷笑說道:“鹹吃蘿蔔淡操心!”
他根本就沒聽進去。服務員該怎麽弄還怎麽弄。
袁祺敏見我眉頭緊皺,小心地:“老公,咋了?”
“不對勁兒啊,不對勁兒,很不對勁。”我說。
“怎麽了,你說嘛?”
“我怎麽感覺這一幕好像在哪見過呢,既視感特别特别強。”我摸着下巴。
袁祺敏道:“這個很好解釋啊,在夢裏見過。科學家都證實了,這種感覺就是在夢裏出現過,還說夢境是什麽平行世界的入口。”
“啊!”我叫了一聲,周圍人側頭來看,前面那光頭也微微豎起耳朵,他在聽我們說話。
“對了,夢裏見過!”我想起來了:“我在夢裏見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