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急匆匆跑到清虛門度假山莊的門口,保安亭開着門,隐隐躺着兩個人。
我們趕緊跑過去,兩個人都是小道士,應該是今天值日的,沒想到遇到吳麗麗,結果都中了招兒。
梁衡把其中一人抱起來,簡單檢查,道:“沒死,有呼吸。”
撥開眼皮,又摸了摸脈,搖搖頭:“好像是中了什麽昏迷的藥物。”
他拿出随身備用的藥瓶,打開蓋子,湊在昏迷的道士前嗅了嗅,沒有用,并沒有醒。
“吳麗麗繼承了水魃的生态系統,裏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,肯定是其中的什麽東西能讓人昏迷。”我說。
梁衡被我的話啓發到了,在保安亭翻箱倒櫃,翻出三個醫用口罩,扔給我們。
我和夏嬌戴上,有備無患。
既然人沒有死,不着急這一時了,我們出了保安亭。目前不知道吳麗麗的動向,但不用猜也知道,她來這裏的目标隻有一個,那就是神珠,蜃樓幻景。
我們向着那個方向跑過去,一路上随處可見昏迷的道士還有工作人員,就那麽趴在地上,一動不動。
我們檢查過幾個人,都沒有死,全部是不明原因的昏厥。
梁衡道:“吳麗麗還算有點良知,沒有殺人。”
我點點頭,心想沒殺人就好,這件事還有緩兒。真要是死了那麽一口子,這個仇就大了。
到了道觀,門口趴着一個女人。看到她,我心裏一顫。
我在未來的預兆夢裏見過她,她帶着孩子跳了懸崖,當時場景很是刺激到了我。
本來可以追過去的,我卻停下來,到了這個女人身邊,把她扶起來。
“這是六姨。”梁衡伸出手比量了一下女人的呼吸,“還是昏厥。先把她放在這兒吧……”
話音未落,女人突然睜眼,我們全都吓了一跳。
“六姨,你沒事啦。”梁衡驚喜。
女人一把抓住梁衡的手,有氣無力地說:“地下暗洞,她們都在,保護,保護……”
說着,昏了過去。
梁衡再搖晃她,就醒不過來了。他把女人抱起來,到了正殿,然後放在蒲團上。
“兩位,先随我看看師父。”
他招呼我們往道觀深處走,七繞八繞,來到幽陽子靜養的禅房。
進去之後,禅房是空的。
梁衡沉吟一下:“我師父一定去山洞保護珠子了,他老人家這麽大的歲數……對了,剛才六姨說有人在地下暗洞,你們随我來。”
他帶着我們又繞過幾個院子,來到一處假山前。
他也不避諱我們,在一塊怪石上操作了一下,暗門嘎吱嘎吱開了。裏面是黑森森的空間。
梁衡剛走進去,忽然惡風不善,他箭步跳出來,躲過這一下。
黑暗中閃出一個少年,十四五歲,手裏拿着棍子:“此地我來守,除非從我身上踏過……”
還沒等說完,他“啊”尖叫一聲沖過來,緊緊撲在梁衡的懷裏,帶着哭腔:“梁師兄。”
梁衡拍拍他:“小虎,我回來了,他們都在嗎?”
少年點點頭:“媽媽還有其他姨,還有兄弟們都在。六姨爲了掩護我們,拖延時間就沒回來……”
“六姨在外面,我看到她了,她暫時沒事。”
少年大喜,“梁哥,你要去找那個女魔頭嗎,我跟你去吧!”
“不行。”梁衡看着我和夏嬌:“這是我的兩個朋友,他們和你們一起藏在地下,誰也不要出去。你們是清虛門最後的希望,是火種,聽明白了嗎?”
少年的眼淚奪眶而出。
我拍拍梁衡的肩膀:“我就不進了。嬌嬌,你進去。”
夏嬌有些不服氣,正要說什麽,我說道:“你是救援隊的,下面都是婦孺,需要有你這麽個人照應。出了什麽事你會急救啥的。”
我這麽一說,夏嬌就答應了,點點頭。
梁衡指着夏嬌,對少年說:“這個姐姐是市裏救援隊的,身經百戰,她跟你下去。”他頓了頓:“你們小兄弟都大了,到了保護自己媽媽的年紀了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這個叫小虎的少年挺起胸膛:“如果不是我媽攔着,我早就和那個女魔頭拼命了。”
“去吧。”
夏嬌跟着這個小虎進入地下暗洞,按動機關,暗門關上了。
我和梁衡走出道觀,到了正殿,看到六姨還躺在地上昏迷着。
我說,剛才我就有個想法,把六姨送進地洞裏,别晾在外面。
梁衡搖搖頭:“我也想過,但否決了這個想法。”
“爲啥?”我問。
梁衡道:“他們這些人昏厥,很可能是中了吳麗麗的某種生物毒素,如果這種生物毒素可以傳染呢?進入地下,感染了其他人怎麽辦?”
我恍然大悟,豎起大拇指:“梁兄,考慮周到,這點我沒想到。但爲什麽我們沒事呢,剛才我們也接觸到了。”
“不知道。現在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。小心點總沒錯。”
梁衡帶我在路上狂奔,直奔海邊懸崖。
很快我們就跑到了,順着樓梯到了懸崖下面,順着海灘過去,不遠處便是那處收藏神珠的山洞。
我手機響了,拿起來看,是夏嬌發來的。
她在報平安:“哥,洞裏所有人都很安全,這裏四通八達,有好幾個暗門。這裏還有一套監視系統,能看到你們,你擡頭。”
我擡起頭,順着夏嬌指示的位置看過去,在一堆亂石中間,極爲隐秘地藏着好多攝像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