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秦嶺見到吳麗麗,我也算對得起她了。沒有畫大餅,真真實實找了個道家高手來。
梁衡還不能稱爲高人,隻能叫高手,但處理吳麗麗這件事,我覺得綽綽有餘。
至于說能不能幫吳麗麗回魂,那我就說的不算了,看老天爺安排。
其後兩天,我留在山莊裏,吃吃喝喝玩玩,全部免費。白天時候和姨們孩子們去海邊玩,遊遊泳趕趕海。晚上直接燒烤炖海鮮走起,小日子不要太舒服。
中間還接了夏嬌一個信息,問我有沒有時間。我說沒時間。
她問我在哪呢。
我正在海邊沙灘的太陽傘下喝可樂,用視頻拍了一圈。
夏嬌發來語音,明顯生氣了:“好你個夏農,自己出去玩不叫我嗎?還叫你哥呢。”
“下次吧。”我回信息:“這次過來是拜訪一個門派,和一位老先生聊聊江湖事。我本來沒打算多待的,沒想到這兒風景這麽好,人這麽熱情,下次我帶你玩。”
她總算不生氣了,問我什麽時候回來。
我告訴她,還要去秦嶺一趟。然後解釋了一下,請一位道家高手去秦嶺幫吳麗麗安魂。
果然剛說完,夏嬌就發來信息說,她也去。
我嘴裏發苦,我是真不想帶她,可又不好騙她。夏嬌像是小膏藥一樣,就黏着我,以前怎沒發現她這麽粘人呢。
我和她約好了時間,她會早到西京等我們。
我也沒心思繼續玩下去了,和梁衡約定好了時間一起出發。
第二天,我們乘坐下午的飛機,經過兩個半小時的航程,到達了西京。
在路上的時候,我半開玩笑問梁衡,認不認識什麽客戶給我認識。我現在開了個工作室,承辦一些平面設計的美術工作。
梁衡讓我稍等,他打了個電話,然後跟我說,清虛門每個月都會印刷一批固定的宣傳物品,問我能不能幹,能幹的話這個活兒就交給我了。他師父幽陽子和下面人打了招呼。
我都快美出鼻涕泡了,這可是大活兒,而且每個月都有,這樣就不用爲以後生計操心了。
我趕緊跟他說,印刷廠我也熟,這些全能做。
忽然有些擔心,問他這些活兒給我,以前的合作方怎麽辦?
梁衡笑了笑:“我們山莊這麽大,每個月需要印刷的紙制品多了去了,一家幹不完。随便拿出一些就夠你吃了。”
我暗暗算了一筆賬,拿下山莊這批活兒,每個月工作量不算大,而且拿到的錢足夠生活了,甚至到達小資水平。
我是千恩萬謝,梁衡擺擺手,讓我别這麽客氣。咱們之間都是有淵源的,再說了有關系不用嗎?他們這些工作給誰不是給,還不如給自己朋友。
無意中解決了工作的問題,我的心情一下就敞開了不少,當場請梁衡喝了一瓶飲料。
我們兩個說說笑笑,坐着大巴車,入夜時趕到了西京市内,和夏嬌彙合。
我們三人碰頭之後,決定明天一大早出發,進發秦嶺,找吳麗麗接頭。
酒店休息一晚,第二天大早夏嬌租了輛車,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,來到了秦嶺山腳下的小鎮。
車子放好後,三人進山,又經過一個小時的跋涉,來到了帳篷處。
大山裏這兩個帳篷,是當初安冬留下來的,一直沒有收。現在作爲我們和吳麗麗接頭的一個基地。
夏嬌問我,來之前和吳麗麗聯系過沒有?我說道:“聯系過了,但沒聯系上。”
“那大老遠還把我們帶過來。”夏嬌瞪了我一眼。
我說道:“放心吧,吳麗麗還能去哪,她隻有山洞一個去處。我有預感,我們到達帳篷的時候,其實她已經知道了。”
我們三人在山裏等到天黑,吳麗麗也沒出現,不過大家都不着急,約定好再等三天看看。
我就發現梁衡這個人真不錯,情緒極爲穩定,沒說生氣什麽的,很淡然,來就來,不來也沒什麽,就當出來溜達一圈了。
晚上我和梁衡一個帳篷,夏嬌一個帳篷,正睡得香的時候,忽然有人把我推醒。
我迷迷糊糊睜開眼,梁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指指外面。
我仔細去聽,外面傳來腳踩碎葉的聲音,到了帳篷口,随即簾子撩起來。
我坐起來,迎着月光看出去,黑夜中進來的正是安冬。
我知道,這隻是安冬的肉身,操控這個肉身的是吳麗麗。
安冬的肉身相當于水魃系統的一個外接硬件。吳麗麗是操控整個系統的AI中樞。
“麗麗。”我說道。
她點點頭,看着梁衡,“這是你朋友?”
我說道:“這是我請來的高人,專門爲你安魂的。”
她眉頭一挑,難以置信地看着我:“你真的請來了?”
我笑了笑:“答應你的事情,就一定要做到!”
她目光流轉,深深地看了看我,似乎有些觸動。
從這個眼神上,我就能判斷這确實是吳麗麗,這麽女性化的細節流露,隻有她才能做出來。
吳麗麗和梁衡握了握手。
梁衡已經知道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,可是現在親眼見到,還是非常的震驚。
“這是你男朋友的肉身,你操控着這個肉身?”梁衡說。
“是的。”吳麗麗說:“我本人的身體封存在一個非常可靠的地方,不會腐爛,一直保持着剛死的狀态。沒有百分之百回魂的把握,我是不會輕易動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