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勸的夏嬌同意了這個方案。
她淚眼婆娑:“哥,你還是我哥嗎?”
“當然了。”我說道:“我永遠都是你哥。二叔永遠是我二叔。爸爸媽媽……”我哽咽了一下:“永遠是我的爸爸媽媽。”
孫國慶碰碰夏嬌的手臂:“好了,走吧,先逃出去再說。”
我低聲對梁衡說:“你可以嗎?”
梁衡腿還是不方便,他笑了笑:“可以,沒問題。”
按照計劃,我們兩人先出去,他們跟随其後。遇到大和尚我來吸引他的注意,其他人逃生。
我和梁衡來到門邊,我吸了口氣就要開門,這時黑暗裏傳來莊強奇怪的聲音:“不對啊,不對啊。”
我和孫國慶同時用手電照過去,他面色蒼白坐在地上,一直招呼“不對,不對”。
“怎麽了?”孫國慶不耐煩。
“小米……小米不見了。”莊強磕磕巴巴地說。
小米是那個女驢友,也是莊強的女朋友,一直昏迷不醒,怎麽就不見了?
兩把手電都亮起來,一起照過去,莊強原來一直抱着自己的女朋友,此時他兩手空空。
我們用手電掃了一圈,房間面積很大,卻極爲通透,沒什麽家具和障礙物,所有的角落全都一眼看到。沒有小米的蹤迹。
真他媽怪了。
孫國慶喝道:“姓莊的,女朋友不是你一直抱着嗎?人呢?”
莊強哭喪着臉:“剛才門打開了,我就想走,她……她……我就放在一邊。人,就沒了。”
“你可真行。”孫國慶氣笑了。
梁衡擺擺手:“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,大家再好好找找。”
我們在房間裏找了一圈,确實這人沒了,無影無蹤。
“她會不會偷着出去了?”夏嬌奇道。
“怎麽可能?”孫國慶說:“自剛才門能打開,我的眼睛就一直瞄着這扇門,絕對不可能!你們有誰看到那女孩偷着出去了?”
我和梁衡搖搖頭。
“會不會有機關?”我說。
我回憶起秦嶺的山洞裏,和安冬幾次沖突,這小子都是利用山洞裏的縫隙暗竅遁走,相當難纏。
“我師爺一言九鼎,”梁衡說:“他說機關全破了就是全破了,不可能再出來。”
說到這兒,他想起什麽,拄着竹竿走到架子前,抄起上面放置的銅鏡。
銅鏡此刻黯淡無光,表面極爲晦澀,全都是劃痕,早已沒有剛才發出幻影的流光溢彩。
而且上面還被孫國慶抽了一杆子,有一塊明顯的凹癟。
梁衡想了想,拿着銅鏡一瘸一拐過來:“老農,幫我把這個銅鏡收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隻有我有背包,把銅鏡放進包裏。
“小米失蹤和銅鏡有關?”我問。
梁衡搖搖頭:“沒有。這面銅鏡作爲法器已經毀了,沒有任何能量在裏面。不過它是我師爺的信物,我要拿回去給師父。”
我把背包背好,“梁兄,我出去看看,說不定小米真的在外面。”
我手持手電來到門口,正要開門出去,外面的鈴铛聲大作,“叮鈴鈴”空靈之聲,就在走廊裏。
梁衡拉住我:“先守住大門吧。”
我們把門鎖緊,誰也沒有說話,鈴铛聲極爲清脆,一聲一聲,似乎就在門外。
“梁兄,你還有沒有什麽手段,可以搞定那個大和尚?”我問。
梁衡搖搖頭:“我的法力盡失,法器也報廢了。外面那個大和尚還沒有傷筋動骨,難啊。”
我們幾個面面相觑,說不出的壓力感在房間裏遊蕩,空氣凝重的可以擰出水來。
“呵呵呵呵。”就在這時,一陣女孩嬌羞的笑聲突然在房間裏傳來。
我們都沒有思想準備,頭皮瞬間就炸了。
純是生理反應,我的雞皮疙瘩起來了。
“是小米!”莊強喊了一聲。
我們互相看看,誰也不确定這笑聲是從哪傳出來的。
這時,又傳來了女孩銀鈴般的笑聲。
這次我們都聽清楚了聲音的方向。
大家不約而同擡起頭,兩道手電光照向天花闆。
最上面的天花闆上,有一個大胖子反手反腿扣住上面的房梁,像是一隻巨大的人體蜘蛛,懸挂在上面。
周圍一片黑暗,隻有他身上落着光斑,如同舞台一般照亮。
他的臉呈青色,臉上是誇張的假笑,笑得很陰森,嘴裏不斷發出女孩才有的笑聲,“呵呵呵呵~~”
梁衡大吼:“是妖僧!”
我們一下就炸鍋了。我感覺自己的瞳孔這時候收縮起來,其他人的臉上都是駭然。
莊強都吓傻了,擡着頭看着挂在半空的大和尚,嘴就沒合攏。
孫國慶先反應過來,大吼:“他是怎麽進來的?”
我快走一步,把夏嬌護在身後。
夏嬌臉色極度蒼白,緊緊抓住我的胳膊:“哥,這大和尚咱們見過!”
我點點頭。
大和尚一出現在手電光斑裏,我馬上認出來。
我和夏嬌抓捕雷大師的時候,雷大師曾經給我們展示過一段幻象。雷大師本來是個精神分裂的胖子,後來受了刺激跑到深山,在野墳那裏遇到了一個大和尚,大和尚交給他顯化之法,就是能把頭腦想的人物統統顯化出來。
堪稱吸引力法則的高階晉級版。
當時這個大和尚,給了我和夏嬌很深的印象。
夏嬌不知道的是,那是我第二次見到這個妖僧,其實先前我就見過。
是在魂傀的幻象裏,我親眼見到這個大和尚,殺害了媽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