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死一生。
所有人都在看着我。孫國慶從地上坐起來,“你,你是怎麽搞的?”
“這裏有機關,按一下就好。”我說。
夏嬌哭了,擦擦臉上的淚水,生死一刻讓她的神經都快崩斷了,“喂,我哥好歹救了你們,你們不會說聲謝謝嗎?”
梁衡看着我,點點頭:“夏同志,幸虧你的機敏,謝謝。”
我沖他點點頭:“客氣了。”
孫國慶嘬着牙花子,“其實幻影已經給出提示,隻要按住小孩兒按的地方,機關就能解開。”
夏嬌氣得噴氣:“剛才死到臨頭,你怎麽不去按?”
孫國慶冷哼一聲:“生又何妨死有何懼。”
“你放屁你。”夏嬌都快哭了:“你這麽想得開,爲什麽還要當救援隊長?”
莊強忽然笑了,挑事一樣說着,“就是嘛。”
孫國慶從地上站起來,這時天花闆已經升到一米八往上,夠不到我們頭頂。
他大踏步過來,走到我面前:“姓夏的,還是要感謝你,松手吧。”
我說道:“這機關好像還能按動,應該并沒有結束。”
孫國慶也不答話,把手放在我按的地方,我把手提起來。
就在這時,隻聽嘎嘎一陣脆響,天花闆在半空停了,不再往上擡,而是嘎吱嘎吱往下走,重新壓過來。
孫國慶大驚,反複按動牆壁的按鈕,根本沒用,天花闆還是以泰山壓頂的氣魄,緩緩下落。
莊強氣得大罵:“姓孫的,你逞什麽強,要害死我們嗎?”
“這是怎麽回事?”孫國慶也驚疑。
夏嬌過來扯他:“你能不能别搗亂。”
孫國慶驚訝地把手放開,而我把手壓上,下降的天花闆馬上止住了趨勢,又開始緩緩上升。
孫國慶臉上紅一陣白一陣,看着我,表情驚疑不定。
從始至終,梁衡都坐在對面,沒有說話,緊緊凝視着我。
夏嬌不管他們,把孫國慶推到一邊:“你真讨厭,不要逞強了,還隊長呢,一點素質都沒有。”
天花闆已經恢複原樣,我感覺到手感發生了變化,原來按下去的機關已經回彈成原狀,再按不動了。
整個過程裏,這個東西存在的目的,似乎就是引我用手按上去。
孫國慶來到大門口,嘗試着再去開門,門死死鎖住,還是打不開。
他想了想,回頭看我:“姓夏的,從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太古怪了,好像知道不少事。今天你必須全部交待!否則我們會無緣無故都死在這兒的。”
我松開手,坐在地上,“我是知道不少事,但不能告訴你。”
“你能和我說嗎?”梁衡問。
“可以說,但不是現在。”我說道:“事關重大。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,我沒有惡意,也不是壞人,我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一樣的,那就是調查道觀,救人出去。”
“他媽的,真是火大。”孫國慶用揣着大門,就是打不開。
梁衡艱難地站起來,一瘸一拐過去,就要幫忙。
我說道:“你們省省吧,這裏應該還沒完事,沒完事我們就出不去。”
在場的人都看我,他們面面相觑。
“你什麽意思?”孫國慶問。
我說道:“這裏的機關很明顯是老道長臨終時候留下來的,留着這個機關有什麽意義呢?他是爲了保護什麽,還是爲了滅掉什麽?現在我想明白了。”
“什麽?”他們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問。
我在他們的目光下很坦然,緩緩說道:“剛才幻影裏出現了孩子,還在在按牆上的機關。這一切也是道長留下來的。其實,機關并不是幻影孩子觸碰才觸發的,幻影隻是一個提示。”
“提示?”梁衡被震住了,似乎想到了什麽。
夏嬌說道:“我知道了,幻影提示我們去按牆,這樣就能制止機關了。”
我說道:“也對,也不對。爲什麽孫隊長過來按就沒用,我按了就起作用呢?”
孫國慶冷哼:“你多花花,我能有你花嗎?”
我沒理他,繼續說:“道長在做一個提示,提示特定的人來按動,機關才能停。”
“什麽特定的人?你嗎?”孫國慶反諷。
夏嬌沒有說話。梁衡意識到了什麽,緊緊盯着我。
我正要說話,忽然房間裏出現了特别的聲音,放着銅鏡的架子突然移動。
我就在旁邊坐着,吓了一跳,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。
架子轉動,銅鏡面向中央的位置,一道光從裏面射出來。
屋子裏鴉雀無聲,所有人都看傻了。
好半天,孫國慶道:“老梁,這裏不是你師爺的地盤嗎,這是怎麽回事?”
梁衡苦笑:“我師爺的法陣博大精深,我學藝不精,不好意思,參悟不透。不過他肯定大有深意。”
剛說完,又是一道幻影出來,在光芒中漸漸成形。
我說道:“所有手電都關上。”
孫國慶眨眨眼:“憑啥聽你的。”
夏嬌過去,一把奪下他手裏的手電,關閉。
所有人都在黑暗中,房間裏伸手不見五指,隻能聽到大家的呼吸聲。
唯一的光亮,就是銅鏡射出來的幻影,如同電影投屏一樣,慢慢顯出一個人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