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樣子不像壞人,他讓我待在這個房間裏,因爲門口有符咒。有個大和尚,召喚來的妖怪進不來。
一切都莫名其妙的。
我在屋裏等了片刻,小夥子也沒來,不知道幹什麽去了。
我呆得氣悶,不可能總是在這裏,要趕緊找到項鏈,然後回去和孫國慶他們彙合。
我的目光再次落在煉丹爐上,快步過去,把手放在蓋子上,手和蓋子的凹槽完全吻合。
我深吸口氣,似乎預感到了什麽,正要扭轉煉丹爐。
身後傳來“喝”的一聲,有人喊道:“住手!”
回頭去看,正是小夥子,他攙扶着一個人從外面走進來。此時門開着,能看到門外深邃的走廊漆黑一片,深處隐隐傳來空靈的鈴铛聲。
小夥子走進來關上門,把那人放在地上。
我用手電掃了一下,他扶着進來的也是個年輕人,二十多歲,穿着深紅色的沖鋒衣,臉上都是血污,沒有死,坐在地上大喘氣,一直瞅着我。
看着這個年輕人,我突然眉頭一挑,“你是失蹤的驢友?!我見過你的照片。”
孫國慶曾經給我們看過失蹤的兩個驢友照片,眼前這個人正是男驢友。
“我叫莊強。”男驢友有氣無力地說:“你是誰?”
我看看那小夥子,又看看這個受了重傷的驢友,歎口氣說道:“我姓夏,是火種救援隊的成員。你和女驢友失蹤之後,外面找你們都找瘋了,我們救援隊也出動了。沒想到你真的在這裏。”
小夥子見我是火種救援隊的,口氣也和緩了許多,用竹竿點着地,一瘸一拐過來:“你好夏同志,我叫梁衡。是……道門中人。我不是壞人,小莊就是我救下來的。”
我伸出手,我們兩人握了握,算是盡釋前嫌。
“梁哥,你比我大吧,”我說道:“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?你說什麽大和尚,那又是誰?”
梁衡道:“你看到的這座道觀,觀主叫玄月道長,是我的師爺。”
我吸了口涼氣。
他馬上察覺到了,“你認識?”
“嗯,見過。”我點點頭。
梁衡眼神中有無盡的詢問:“夏同志,你不單單是救援隊的成員吧?你怎麽會見過我師爺呢?”
坐在地上的莊強,也疑惑地看着我。
我吸了一口氣:“我的事說來話長,有一點可以确保,我也不是壞人。梁兄,你繼續說吧。”
梁衡猶豫一下,本來他想長篇大論的,見我遲遲不交底,便三言兩語說道:“受師父之托,我來尋找師爺下落,調查他老人家的死因,并尋到屍骨進行落葬。我師父年歲大了,行動不便,師命難違,他有什麽要求我肯定要滿足,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做到。前幾天終于尋到道觀舊址,正開法陣進來之時,遇到一個大和尚。”
他頓了頓:“那是個妖僧,他也想進到這裏。我們便開始鬥法,他的能力很強,我不是對手。”
他歎了口氣,“我們鬥法時波及到了此地法陣,正好小莊和他女朋友在山裏探險,就一并落入了這裏。”
他說的和我猜測的基本上差不多,當時我的推斷也是這樣。
“道觀大殿裏,鼎器倒塌,牆上壁畫燒毀,都是你們做的吧?”我問。
梁衡看了看我,點點頭:“是的。我的腿傷了,更不是他的對手,便遁入道觀。幸虧這座道觀被師爺布置了法陣,機關重重,形成一個巨大的迷宮。我才勉強熬到現在。然後在道觀裏救了他。”
他指了指男驢友莊強。
莊強看樣子受傷很重,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氣,“雖然你救了我,但我還是恨你。我女朋友呢?她在哪?不是因爲你,我們也不可能進到這鬼地方!”
梁衡面有愧色:“放心,我會保證她的安全。我用自己的性命擔保。”
莊強哼了一聲。
我有些火大:“小莊,人家救了你,就不錯了。做人要感恩。”
“放屁!放狗屁!”莊強破口大罵:“沒有他,我和我女朋友也不至于到這裏。一切都因爲他!”
梁衡歎口氣:“沒有我,你們遇到大和尚時就已經死了。妖僧不會留下活口。”
“放屁,你覺得你是我們的恩人呗?”莊強破口大罵。
“我沒這麽說。”梁衡歎口氣:“夏同志,你護着小莊,我出去找他女朋友。”
他一瘸一拐轉身要走,我趕忙攔住,跟他說,我還有話。
我把救援隊隊長孫國慶,還有我妹妹一起進來的事說了一遍。
梁衡臉色有些變化:“他們兩個在外面恐怕會有危險,會遭遇不測。”
“爲什麽這裏安全呢?”我問。
梁衡道:“這是我師爺的煉丹室,也是整個道觀重要房間之一。我剛才看過,門口貼了三十六卦的避神符,妖邪不會近前。這也是我能暫時信任你的原因,因爲你能進來。你們不要亂動,”他看着我:“尤其是不能動煉丹爐。”
“爲什麽?”我問。
梁衡道:“我師爺别看已經故去,他留下來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。機密器物,隻能規定的人才能碰,其他人碰了非福即禍。”
“你也不能碰嗎?”我問。
梁衡苦笑:“我剛才看過,這個煉丹爐是有機關的,上面布有指紋,不是規定指紋的人無法開啓。一旦觸碰機關,恐怕我們都不能自保。”
“我試試。”莊強在地上爬着,爬向了煉丹爐。
梁衡趕忙按住他:“夏同志,你看住他,不能讓他亂碰。這裏是難得的安全屋,一旦這裏再出問題……我們接下來要救人,還有追兵,處境會非常糟糕。”
我沉默了一下:“這煉丹爐我想試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