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頭扇着大蒲扇,搖搖頭:“那誰知道。都是上面定的,說改就改了。”
“對了大爺,星隐谷裏是不是有座道觀?”我趕緊問。
老頭眨眨眼:“呦呵,小夥子,你倒是什麽都知道。是有一座道觀。”
他忽然想起什麽:“我可跟你說,别私自進山找那個道觀。非常危險!”
“我不找,就是問問。”我趕緊承諾:“怎麽危險呢?”
老頭說:“這事說起來就長了,以前我還去那座道觀呢。和裏面的道長都認識。道觀旁邊有條小溪,是山泉,外人不知道,我們本地的老戶經常打水。說這話二十多年前,突然之間,山裏發生了地震。”
“地震?”我聽得瞪大眼睛。
老頭點點頭:“動靜還挺大呢,我記得當時在屋裏,玻璃都顫了三顫。地震之後,整座大山的地形都改變了,以前的路沒有了。小溪也斷流了。”
他頓了頓,歎口氣:“我們當地的老人兒,和道長關系特别好,地震之後我們還組織進山,看看道觀什麽情況,道長有沒有事。可惜的是,已經找不到進山的路了,繞了很多圈子,也沒發現道觀。隻有一個解釋,道觀被壓在大山下面了,老道士也沒了。”
“這些都是你們的猜測吧?”我問。
老頭道:“二十年了,再沒有人見到老道士。而且沒人發現道觀。你說呢?不過後來,陸陸續續來了一批探險的年輕人,号稱什麽驢友。我們也沒制止,心想外人進來探險,或許能有所發現吧。結果是屁都沒發現,而且事故頻頻。這些年進山探險的人,出了很多事故,有死的有失蹤的。我們當地人很少再進深山。”
我點點頭,原來是這樣。
老頭和我絮叨了一會兒就走了,我把東西收拾好,然後戴了一副墨鏡和黑口罩,出了旅店。
在大集逛了兩圈,買了一斤蘑菇,打聽到了進山的路。這才回來。
把這一斤山蘑給了老頭,老頭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,屁颠屁颠和我加了好友,說有什麽事直接喊他就行。
我出了旅店,迂回繞了幾圈,從樓後往北走,漸漸進了山。
剛到山口,就看到那裏地上放着一塊牌子,寫着近期不要進山,山中危險,警告雲雲。
我根本就不在乎這個,順着山路就進去了,不過十來分鍾,就看到前面拉着警戒線,有幾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人正坐在馬紮上休息。
我一露頭,他們就看見了,頓時圍過來,問你哪的。
“我就是進山來看看。”我說。
“山口的牌子看見沒有?”一個三十來歲的工作人員口氣特别嚴厲。
我看到他們胸口的牌子,上面的标志是火焰形狀,下面寫着“火種救援隊”。
“看到了,我不知道……”
旁邊有個女孩過來:“你趕緊走吧,最近山裏危險,出了事故。我們還在工作,别添亂了。”
“就是,别添亂了,沒看新聞嗎?”其他人沖我擺手,讓我趕緊走。
我打量了一下周圍地形,除了這條進山的路,周圍都是叢林,坡度倒是不陡,但是植物太過茂密,草至少沒過膝蓋。
現在正值盛夏,草裏多是蚊蠅和怪蟲。
幸好我做好了準備,穿了一身的沖鋒衣,倒是能抵擋一下。
我唯唯諾諾說了兩句,然後下山,等他們看不到的地方,我把着大樹,鑽進了林子。
這裏密不透風,我不敢靠近大路,隻能在林子深處穿行,沒個十分鍾,衣服都濕透了。
我擦擦汗,掏出指南針确定方向,一直往北走就對了。
又走了半個多小時,體力近乎枯竭,坐在一棵大樹下休息,扭開水蓋子狂喝,補充水分。
就在這時,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:“你誰啊?誰允許你進來的?”
冷不丁這一吓,水瓶差點脫手,回頭去看,從樹林裏出來兩個穿着藍色工作服的人。
正是火種救援隊。
爲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,長得五大三粗,一臉兇相,氣勢洶洶過來,指着我鼻子:“你誰?誰允許你進來的?”
“我,我是失蹤人的朋友。”
我腦瓜一轉,趕緊編瞎話。
這個男人口吻柔了一下,并沒有繼續往下問:“那也不行。現在搜尋失蹤者的任務,落在我們救援隊頭上,這幾天不要進山了。出了意外,就是給我們再添麻煩。你最好的選擇就是回去等消息,我們救援隊沒個隊員都是很專業的。”
“小劉。”他叫了旁邊人一聲。
那個叫小劉的隊員,答應一聲:“隊長。”
男人道:“把他送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小劉過來拍拍我的肩:“兄弟,走吧,回家該幹什麽幹什麽。”
男人道:“這位朋友,你關注一下我們火種救援隊的公衆号。裏面會發布最新的進展,别進山了。再看到你,我們就要采取措施了。”
小劉送我下山。在路上說,理解我焦急的心情,但現在不能進山,特别危險。
我問他,那個是你們救援隊的隊長?
“嗯,那是孫隊長,”小劉說:“你别看他長得兇,人很好的,而且很有責任心,要不然也不能成隊長是不是。你就放心好了。”
出了大山,小劉一直把我送到山口,他才回去。
我舒了一口氣,這個火種救援隊還真是不錯,認真負責,從每個人的精神狀态就能看出來。
但是他們越負責,我越麻煩,這座大山目前來看已經封死了,到處都是救援隊的人,怎麽進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