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天都等不了,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那地方。
星河鎮如果真的是星隐谷所在,我就能找到道觀,找到道觀就能找到自己身世的一些秘密,最關鍵的是找到翡翠項鏈,清理淨化身上的精神污染。
想到星河鎮去,最好是自駕,可手頭沒車,隻好發聯系夏嬌,問她借車。
她問我要去哪,可以送我。
我直接告訴她不用了,車借我幾天就行。
我心裏有根刺,就是身世,目前這是個秘密,不能讓任何人知道。尤其是家裏人。
一旦這層窗戶紙捅破,我和現在的爸爸媽媽,二叔二嬸,包括夏嬌,這種關系很難處理,很難像以前那麽相處了。
夏嬌有些不高興,不過沒說什麽,還是答應借車,讓我明天早上去她家提車。
此時夜已經深了,我是又困又不敢睡。
我覺得自己的膽略比普通人要強很多,就算這樣,也抵不過每天晚上的噩夢。
我摸着胳膊上的食屍鬼,歎口氣說:“你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呢?”
熬到後半夜,我實在是挺不住了,明天還要開車走幾十公裏,不睡覺确實不行了。
我躺在沙發上,昏昏沉沉睡着了。
千提防萬小心,還是做了噩夢,根本就控制不住。
我夢見自己好像到了星河鎮,住在一家客棧裏。這家客棧亂糟糟的,很多房間中間都沒有牆。我睡得很不踏實,總有人走來走去。
我索性爬起來,看到屋裏坐着好幾個人,房間的氣氛很陰沉。
這些人神色蕭蕭,不知道在害怕什麽,一個勁兒地往後牆那裏看。
我問怎麽了。
這時過來個老頭,叼着長煙鬥,說他是這家客棧的老闆,剛剛住進來兩個鬼。就在隔壁。
我吓了一跳,看看身邊這些人,屋裏燈光陰森,大家都很惶恐,湊在一起抱團取暖。
“兩個鬼?”我問。
“一個是女鬼。”老頭站起來走到後牆,那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一扇門。
他猛地拉開門。
門裏黑森森的,沒有光,猶如一片深淵,緊接着黑暗竟然在蠕動,快速往裏縮。
我這才看清楚,那黑色并不是光線暗,而是一大團頭發。女人的頭發。
這頭發鋪滿整個房間,在向着房間深處蠕動。
我在夢裏慘叫一聲,醒了。
翻身坐起來,心噔噔直跳,外面天色微亮,看看表才早上五點半。
他奶奶的,還讓不讓人活了。
我洗了把臉精神精神,再無睡意,索性下去到公園跑圈,然後随便吃了早點。熬到八點來鍾,給夏嬌發了信息,她讓我現在過去。
到了二叔家小區的地下車庫,夏嬌看我的模樣非常擔心:“哥,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?感覺你一直藏着不說。”
我心裏咯噔一下,這小丫頭,眼睛是真毒啊。這都能看出來。
我抹了把臉說沒事,接過車鑰匙上了車。
夏嬌拍拍窗戶:“哥,我認識人多一點,隻要還在這個城市,你需要幫助就給我打電話。”
我擺擺手,自家兄妹用不着多說,開着車就出去了。
中午開到了星河鎮,周圍都是大山,鎮子極其破舊,但是很熱鬧,正趕上周末大集,一條長街全都是人。
我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停車,然後就近找了家還算幹淨的旅店住進去。
天氣太熱,櫃台後面有個光着膀子的老頭正在搖動蒲扇,扇風。
“老闆,住店,多少錢?”我問。
老頭打着哈欠轉過頭,我們這麽一對視,我一陣寒意從腦瓜頂竄到腳後跟,整個人都傻了。
這個老頭正是昨晚在噩夢裏看到的那人。
在夢裏,他就是某個旅店的老闆。我喉頭竄了竄,當時就想趕緊走,重新換一家。
整件事透着一股無法言說的詭異感和恐怖感。
我一直以爲噩夢是食屍鬼造出來的,就是爲了吓我,造成精神污染。萬萬沒想到,居然在現實裏也出現了夢中人。
到底是夢境預言了現實,還是夢境對現實造成了侵襲?
我腦子都亂了,這時候就看到老頭用蒲扇打着我面前的桌面,“你還住不住了?”
我喉頭竄了竄,說道:“住。”
這家店比較親民的價格,最好的房間一晚上才一百塊,有獨立的窗戶和衛生間。
老頭帶我上去,打開房間大門,我才舒了一口氣。
這裏的房間格局和昨晚的夢境并不一樣。
應該是某種巧合吧?
因爲我住了最貴的房間,老頭明顯話多了,問我來做什麽,然後告訴我附近哪家飯店好吃。沒事可以去逛逛大集,買買鄉下的土特産。
我見時機難得,便問道,“大爺,星河鎮這個名字是不是改的時間不長,這裏以前不叫這個名字。”
“呦呵。”老頭扇着蒲扇,點點頭說:“你知道的還挺多,有備而來啊。你是驢友吧?”
“嗯,是。”我說道。
“是驢友的話,最近别進山了。”老頭說:“我們這兒前兩天失蹤了兩個人,也是驢友,一男一女,進山之後就沒了影。好幾天了現在,警察來過,救援隊也來了。還是沒找到。山裏有危險。”
我都這樣的事不感興趣,還是點點頭,“哦”了一聲。
“你問到這兒了,我就說說。”老頭來了談興:“我們這兒确實不叫星河鎮,這是頭十來年改的,再早之前叫星隐谷。”
我吸了口氣,一拍手,找到了,找到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