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怎麽了?”夏嬌做着口型問我。
我搖搖頭,表示不知道。
這時有人在身後拍我的肩膀。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,陡然一驚,不對勁兒,夏嬌在我旁邊,誰拍的肩膀?
我回頭去看,昏暗的房間空空蕩蕩,根本沒有人,四面牆壁上挂着鏡子,冷冷映照着房間。
“怎麽了哥?”夏嬌問。
我這個心髒噔噔噔跳,剛才可能是幻覺,根本沒人拍我肩膀。
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示意不要出聲。
雷大師唉聲歎氣,還在走來走去,腳步每次踱到簾布前,又回去了。
給我們吓得,心始終提在嗓子眼裏。
“哥,有人在叫我。”夏嬌突然說。
我回頭看了看,清清冷冷的房間,一個人影都沒有。
這地方有點古怪,我做了個手勢,示意稍安勿躁,等外面的雷大師走了再說。
等了一會兒,外面的腳步聲就在那徘徊。
老小子是不是玩我們呢?要進就趕緊進,不進就趕緊走,外面溜達啥呢。
夏嬌這段時間一直沒叫我哥了,我側頭一看,渾身都涼了,夏嬌不見了!
“嬌,嬌?”我壓低聲音喊了兩聲。
房間裏空空蕩蕩,夏嬌不知什麽時候不見了,我這個白毛汗啊,當時就下來了。
先是驚訝,再是恐懼,汗順着額頭往下淌。
我站起來在屋裏走了一圈,沒發現什麽暗門暗道的,再說夏嬌的性格也不會做出這樣調皮的事。
夏嬌是一個外柔内剛的人,綿裏藏針,不屑于玩這些無聊把戲。
“嬌,嬌。”我又喊了兩聲,确實沒人。
我側頭看向牆上挂着的一面鏡子,昏暗的燈光下,我看到自己和身後的另一面鏡子。
兩個鏡子互相照着,形成了無窮的空間,我一時恍惚,心頭冒出一個極爲匪夷所思的念頭。
難道夏嬌鑽進鏡子裏了?
我用手摸了摸鏡面,嚴嚴實實,光滑平整,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進到裏面。
這時外面雷大師的腳步聲又踱到了布簾前,我腦子一熱,大踏步過去,掀開簾子到了外面。
雷大師手持白紙扇,敲打手心,正走來走去的歎氣。
冷不丁眼前多出個人,他張着大嘴,驚愕當場。我過去一把摁住他,擡起腳照着他的膝蓋就是一下。
雷大師吃不準我的路數,憑空摔在地上,膝蓋着地,“嗷”了一嗓子,大吼:“疼死我了,疼死我了!”
“住口!”我吼了一聲。
“我認得你。”雷大師緊緊盯着我:“你今天來開會了,是不是,坐在後排?”
他的眼神桀骜不馴,我揪住他的脖領子就往簾布後面去。
雷大師少說也得一百八九十斤,在地上撒潑,滿嘴噴糞,對着我罵爹罵媽。
我心頭火起,妹妹夏嬌丢了,正是煩躁的時候,這老小子嘴還欠。
我一個大嘴巴扇過去,啪一聲脆響。
雷大師被打懵了,捂着臉蛋子驚愕:“你打我?”
“喊就打。”我惡狠狠地說:“進來!”
拖着他脖領子往簾布後面拽。
雷大師吼道:“你弄死我吧。我看你怎麽脫身?會場都是攝像頭,我看你怎麽出去?!”
“你他媽的。”
我也是發狠了,對着他連踢帶打,什麽狗屁國學大師,看他那個倒黴樣,讓人牙根癢癢。
雷大師被打的抱着腦袋,帶着哭腔:“你這是找倒黴,非讓你蹲笆籬子不可。”
“蹲笆籬子,也得把你先拉進來。說!你和你背後那人一起搞貓膩,找來孕婦,想幹什麽?”
雷大師捂着頭,擡起腦袋看我,口吻變了:“你是誰派來的?和潑我水的那個女人是一夥的嗎?”
“是尼瑪。”
我強拽着他,進了裏面的房間,把他仍在地上。
進來之後,就感覺到這房子不太對勁兒,似乎起了一層霧氣,周圍有霧又感覺不到,一種朦朦胧胧的感覺。
“他要出來了,要出來了。”雷大師說:“你,你,趕緊走吧,要不然你要找倒黴。”
“誰?說,誰?”
我抓住了重點。
雷大師說有人要出來了,可不可以反向理解,有人進去了。也就是說,夏嬌之所以消失,就是因爲她“進去”了呢?
“呵呵。”身後傳來笑聲。
我汗毛一下就炸了,回頭去看,還沒看仔細,就看到一個拳頭明晃晃打過來,根本反應不及,被一拳打在地上。
腦子都懵了,怎麽回事,我在哪裏?
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,借着微弱昏暗的燈光看過去,面前站着一個人,膀大腰圓,五大三粗,光線在後面照着他,使得他的面目很黑暗,看不清楚。
他一腳踩過來,我趕緊滾到一側,一腳踏空。緊接着,沖着我的腰眼又踢過來。
我趕緊又是一滾,再一躲,逼到了牆角。
“你是誰?”
“呵呵呵。”他就是在笑,過來打我。
我扶着牆站起來,看他奔過來,沖擊起來像一輛卡車頭。
房間無比窄小,他這麽一沖一打,我完全不是對手。
“胡前輩,胡前輩。”我大聲叫着。
“讓你平時多鍛煉,練功夫,你就是不聽。”胡雨蘭出現。
她确實勸過我去健身房什麽的,我平時懶得動彈。
“現在怎麽辦?”
我被這胖子攆的滿屋亂跑。
“觀想我,我上你的身。”胡雨蘭說。
我拉開和這個胖子的距離,跳在牆角,趕緊微微閉上眼睛,開始在腦海裏觀想胡雨蘭的觀音形象。
閉上眼的瞬間,我覺察到不對勁兒,奇怪,雷大師哪去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