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先把這個提出來,然後一口封死,告訴他别癡心妄想。
“不,不,我不奢求這個了。”安冬說:“你讓吳麗麗來,我和她說。”
我有些生氣,但他的處境也能理解,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翻身,肯定要把握住。
“你先說條件吧。”我說道:“我盡量幫你協調。”
安冬搖搖頭:“必須見到她,我才能說。”
我有點無奈,他提出的要求也在情理之中。我正要用心念聯系吳麗麗,吳麗麗突然出現了。
她從我身後的黑暗裏走出來,到鐵栅欄前,“我來了,你說吧。”
我心裏有點不爽,敢情她一直在監視我。
安冬把着鐵欄杆,看着吳麗麗,呵呵笑:“麗麗,我的愛人,一看到你,我就想到咱倆在校園戀愛的時光。”
“有話就說,有屁就放。”吳麗麗不耐煩:“說那些臭氧層有個屁用!”
安冬道:“可以告訴你們,我是怎麽放出食屍鬼的,而且它在什麽地方。但是有個條件。”
他看着吳麗麗,嬉皮笑臉:“把我的身體還給我。”
“做夢!”吳麗麗冷笑:“真有意思,當我是白癡嗎?”
安冬聳聳肩:“那好吧,以後别折磨我行不行?”
吳麗麗沒說話,明顯遲疑了。
安冬道:“麗麗,你成天折磨我,難道你的心裏就舒服嗎?麗麗,你不是那樣人。我愛你,我知道你也愛我!你折磨我,自己心裏也不好受。”
“哈哈哈,”吳麗麗大笑:“真拿自己當一盤菜。到底說不說?老農,他不說,咱們走吧。”
吳麗麗目光陰沉下來。栅欄裏忽然燃起了火,火勢很大,朝着安冬燒了過來。
我在栅欄外都感受到了撲面的烤炙。
安冬一陣慘叫,目光變得陰森,随即一軟:“麗麗,别折磨我了,好不好?”
“趕緊說。”吳麗麗道。
安冬道:“老農,你那本畫冊其實是個法器。”
“畫冊,什麽畫冊?”吳麗麗皺眉。
安冬緊緊抓住欄杆,這個瞬間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哈哈笑:“老農,原來你也跟麗麗藏心眼啊。畫冊的事你沒和麗麗說啊?是信不過她嗎?”
吳麗麗側頭看我,沒有表情。
我一股火上來,隔着栅欄對他就是一腳:“去你大爺的。”
這時候大火燒過來,栅欄烤着安東的手,竟然冒出黑煙。
他慘叫一聲松開手,呵呵笑:“你好好看看畫冊吧,那本畫冊上還介紹了一種方法,可以召喚封印的妖怪。”
“什麽?”我急着問。
安冬側頭看着我,說道:“置換。”
大火燒了過來,把安冬卷進火裏,他嗓子都喊劈了:“吳麗麗,我糙你……我日你大爺……”
我大聲吼:“安冬,什麽置換,你說明白點?”
大火裏一個黑影猛地沖過來,撞在鐵欄杆上,我吓得一跳,冷汗都出來了。
這個黑影已經燒成炭黑,面目猙獰,皮膚都是黑的,滋滋往外冒血。
真真吓死個人。
安冬吼着:“畫冊每一頁是一個空間,隻能容納一個妖怪。用别的妖怪,頂替食屍鬼,它就出來了。”
我心頭狂跳,原來如此。
問題又來了,安冬是拿什麽來頂替食屍鬼的?頁面上并沒有體現啊。
不過這個問題不重要,重要的是,食屍鬼現在在哪?
“食屍鬼在哪?”我喝問。
安冬慘笑,大火在他全身蔓延,他歪着腦袋,已經燒得面目全非:“你過來,我告訴你。”
這一刻我有了不祥的預感,嘗試着往前走了兩步,疑惑說:“食屍鬼不會就在你身上吧?”
安冬呲着牙笑:“如果在我身上,我早就把這個地方給平了。我是不會告訴你它在哪的,讓它玩死你們,讓它殺死更多的人。我遭多大得罪,就要死多少人!”
他已經燒成黑炭,兩隻手像黑色木條,緊緊抓住欄杆。
他盯着吳麗麗:“想讓挽救更多人的生命,你們隻能來求我,隻有我知道它在哪。到時候,吳麗麗,你要跪在地上給我舔腳。”
吳麗麗笑了:“我早已不是人了,死多少人跟我都沒關系。全死了才好呢。就算我死了,死之前也要玩死你!”
栅欄裏,地面裂開一條大縫,安冬就像一件被焚燒過的垃圾,哼都沒哼一聲,摔進縫隙裏,無影無蹤。
大火熄滅了。
這一切終于結束了,我站在栅欄前,腦袋還嗡嗡直響,剛才發生的事實在沖擊力太大了。
吳麗麗面無表情,用大火折磨安冬,對她來說就像是吃一頓早餐一樣輕松。
她站在我面前,冷冷地看着我。我渾身不自在。
“畫冊?嗯?”她問。
面對她的目光,我本來還有些愧疚,突然一想,她奶奶的,畫冊是我的,我愛說不說,怎麽跟我欠你似的。
“嗯,是有這麽一本畫冊。”我淡淡說,口氣理所當然。
“你爲什麽不說?”吳麗麗皺眉。
“你也沒問。”我說道:“爲什麽要說?”
吳麗麗皺着眉。
我坦然地看着她,我就不信她能拿折磨安冬那一套,來折磨我。
吳麗麗淡淡道:“走吧,我送你出去。”
話音一落,周圍場景消散,如同一場夢境,我緩緩睜開眼睛。
自己依然坐在洞窟裏。
吳麗麗操控着安冬的身體走過來,冷冷說:“我帶你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