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冬道:“你幫我找一個法力高深,能信得過的人。”
“幹什麽?”我奇怪地問。
“幫我安魂。”安冬笑了笑:“我會一直封存自己的屍體。你請的人來了,我就回歸自己的身體。”
沒想到她會提出這麽個要求。
說實話,拿人的手短,文征明的《金剛經》就是老大一份人情了。
我隻能答應,但是含糊其辭,說自己盡力,沒說什麽時候能請到。
“你上心就好。有事了你給我發信息,我能收到的。”安冬站起來,撩起簾子往外看看:“你們趕緊走吧,剩下的事我來處理。”
現在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多。再在山上待着,已然沒有意義。
我和夏嬌都是歸心似箭,趕緊收拾了東西,和安冬告别,我們下山而去。
我遠遠回頭,安冬一個人站在山崗上,舉目眺望我們,然後擺了擺手。
我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。
我和夏嬌開着租來的車回到西京市内,租車已經超過期限,夏嬌支付了全款。
她問我是回家,還是在這裏待兩天。
我已經筋疲力盡,出山後撐着的一口氣全洩了,隻想好好休息。
她訂了第二天的機票,休息一晚上,然後坐飛機回來。
休整的這兩天,我把整件事通盤思考了一下。
其實目前最大的收獲,就是封印了水魃,有了它我就能打開魂傀了。
魂傀是爺爺的人形硬盤,裏面肯定有關于我身世的線索,我要好好看看怎麽回事。
想到這兒,真是心急如焚,恨不得馬上到家。
如果不去秦嶺這一趟,不但錯過了水魃,爺爺的秘密永遠不會揭開,也不會得到明朝的古籍。
收獲還是頗豐的。
隻是現在我還拿不定主意,如果真的知道了自己親生父母,我要不要找過去?
如果是他們因爲某種原因抛棄的我呢?
唉,真是心亂如麻,還不如不知道這件事,一旦搞清楚了,後面會更加麻煩。
算了,走一步看一步吧,最起碼我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,至于認不認的,隻能再說。
兩個小時後飛機落地,取行李,我着急回家解鎖魂傀,讓夏嬌先回去。
夏嬌非要和我一起走。
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勸走,說你治好了鬼胎,就沒好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,先回去看看他們,我最近也不出去,随時聯系就能見着。
夏嬌這才同意,打了車先把她送回家,然後我回到住所。
回到家裏,我簡單沖了個澡,随便在冰箱劃拉點東西填飽肚子,然後打開畫冊。
翻到第三頁,上面畫着另一半的水魃,終于把它帶回來了。
我翻到背面,上面有解封的咒語。我正要進入觀想之境來解鎖水魃,這時候,我就看到了第四頁。
等看到第四頁,我的頭大了,第四頁少了一頁,頁面參差。
這一頁被安冬撕走,上面畫着一個極爲危險的妖怪,名爲食屍鬼。
我的心髒噔噔跳,在山洞裏,自己和安冬決戰,幾次九死一生,後來又遇到吳麗麗,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攪合在一起,竟然把這件事給忘了!
安冬撕了畫冊第四頁紙,而且一直在嘗試召喚食屍鬼,這個舉動實在是太危險。
想到這兒,我隻好把解鎖魂傀的事放一放,先去聯系吳麗麗。
吳麗麗說過,她還會用手機,我們之間靠安冬的賬号進行聯系。
我趕緊拿起手機,給她發了消息,先是寒暄兩句,說我們已經回家了,然後問她見沒見到一張紙。
吳麗麗倒是回複很快,發過來一個問号。
小夜叉這一頁是空白的,我就選取角度,對着這個空白頁拍了一張照片,給吳麗麗發過去。
我不敢保證吳麗麗知道了有畫冊這個東西,會不會起外心,這都要防備。
然後我跟她說,在洞裏見沒見到這麽一張紙,上面應該畫着一個惡鬼。
吳麗麗回了信息,就一個字,“等”。
我隻好等着,時間很快就過了兩個小時,這時有信息彈出來,“發現了。”
我長長舒了一口氣,一塊石頭終于落地。随即又擔心,吳麗麗私吞了怎麽辦?
“發現的話,能不能給我郵過來?”我說:“如果不方便,我再去一趟秦嶺也行。”
我真不怕折騰,如果食屍鬼這一頁紙流落出去,會惹來天大的禍端!
吳麗麗發來一個問号,後面寫着:“這東西這麽重要嗎,上面就是一些文字。”
我緊鎖眉頭,隻有文字?我讓她拍照片發過來。
很快一張照片出現了,我拿起來看,這一刻,這個腦子嗡一下,差點一片空白。
白紙上本來畫着食屍鬼位置的區域,現在空空如也,隻有下面的幾行文字。
“食屍鬼者,幽冥之精怪也。形似人而貌甚醜,髮如鋼針,目若鬼火,長爪利齒,食人肉以爲生……”
後面的字,因爲拍攝的原因,有些模糊,看不到了。
“這張紙上記載着‘‘食屍鬼’,這是怎麽回事?”吳麗麗問。
我舔舔嘴唇,有些爲難,決定還是說實話,現在情況太詭異也太危險了。而且秦嶺一時半會我過不去,隻能依靠吳麗麗。
我告訴她,我無意中發現安冬手裏有這麽一頁紙,紙上原來畫着一個惡鬼,他告訴我,他要把這個惡鬼召喚出來,禍弄人間。
現在這張紙上,畫着的惡鬼不見了,隻有下面的介紹。
吳麗麗迅速發來信息,“你懷疑,這個食屍鬼,被召喚出來了?”
“這是最壞最壞的結果,”我說:“這東西一旦出來,後患無窮。”
“它肯定不在洞裏。”吳麗麗說:“洞裏如果多出這麽個怪物,我會知道的。”